“主公,淳于壮在院外求见。”在一旁围观我锻炼的庞淯向我禀告。
“淳于壮?”我将正在四肢百骸间肆意游走的真气收回丹田,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进来吧。”
“见过主公!”淳于壮和他老爹淳于嘉在相貌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好像没有继承他老爹还算英俊的相貌基因……
“你到这里也近一月了,还能适应吧?”我一边擦着双手一边问道。
他微笑道:“还好,属下毕竟自幼就随家父居住在洛阳。”
我摇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能适应我这里的工作环境吧?”
他一怔:“是,几位老先生虽然个性有别,但对于我们后辈,还是相当照顾的。”
“个性有别”?那肯定是在说程昱的脾气了……
“呵呵,”我将毛巾扔回了脸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微一点头,答到:“彦方先生吩咐属下来请示主公,今天是否有时间考察一下这次考录进来的几名俊才?”他看我好像没什么反应,只好略显局促地提醒道,“彦方先生说……主公昨晚已经应了此事的……”
“把成绩最好的几个人带来就好,不要太多。”大战之后,我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尤其不喜欢看到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人。
“诺。属下这就下去安排。”淳于壮略一躬身,趋步告退。
“稍等稍等,”我又问,“武科如果有壮士,也一并带来。”
淳于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但还是很快回答了“遵命”。
“子异,你过来。”我朝庞淯招了招手。
“主公要和我对练吗?”他立刻紧张了起来,“我恐怕不能让主公尽兴啊……”
“呸,”我啐了一口,“要对练的话,那边的典韦要比你强很多吧?”
“是是是……”面对我这有理有据的话语,他只能连连点头。
“我记得,你是念过书的吧?”虽然他又一位值得尊敬的杀人犯母亲,但他的家境似乎还算小康,应该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
“小时候读过几年。”他也没有夸大,“先父去世以后,家境有些衰落,找不到什么赚钱的行当,又不想给老娘增加负担,就偷偷参军入伍了。”
“哦,”我记得他确实是瞒着老娘参军的,“你看典韦这个人怎么样?”
虽然我的这两个问题跳跃性很强,但庞淯早已经有了免疫,他看了看在不远处站得笔直的典韦,答道:“接触不多,但感觉应该可以一用。对了,不是有白发吗?”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回答r>我会告诉你典韦来的当天我就把妖道叫来算了一卦吗?
“你准备一下吧,”我将手从他肩膀收回,“我给你外放一个官职。”
庞淯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庞淯做的不好?”他低垂下头,声音微不可闻。
“你这个烧饼!”我忍不住一掌拍在他的背上,“老子不缺护卫,老子缺的是能镇守地方的大将!”
他疼得嘶哑咧嘴,脸上的消极情绪却没有了。
“洛阳北都尉,先给老子好好干几个月!”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把你的活交给典韦接着。”
他再次看了典韦一眼,重重点头:“遵命!”
那边典韦的站姿依然笔挺如枪,手中的两柄大戟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
过了不久,王烈带着几个人敲门拜访来了。
我向庞淯交待了一句:“把白发叫来。”我想现场再听听他的评论。
王烈肃容拱手:“主公,老夫想规劝一句,只怕主公听不进去。”
“呃?”我看了看这位老同志,有些纳闷:你不是来带新人拜见我的吗?怎么一开口就要劝我迷途知返?
不过我只能像他一样收起脸上的笑意:“彦方先生尽管规劝。”
“占卜鬼神之说,终归虚幻,偶尔一听,或许可以一乐,但用人施政之大事,决不能听任占卜之术。”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我张了张嘴,却意识到自己在有了白发这根金手指后,确实太过依赖他了:用人要算一卦,打仗也要算一卦……虽然这妖道的准确率早已被广大军士所证明,但这种迷信的手段还是遭到了士人们的公开抵制。
“呵呵,先生先入席吧,几位也都随便坐下,”我搓了搓下巴,笑道,“关于这件事情……首先,先生要相信我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若非白发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占卜测卦之术并不是招摇撞骗的把戏,我也不可能如此看重他;其次,他虽然多为占卜,但也是对人才的另一种评测,我参考一下他的意见,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决策罢了;再次,即使我真的听信他的‘谗言’而用错了人,先生不正是考察官吏德行的么?”
王老头微微摇着头,脸上却也露出了笑意:“罢罢罢,老夫也只是提醒一下主公,却忘了主公在很久之前就有识人之慧眼了。”
他的话音刚落,厅外就传来了声音:“白发奉命而来。”
看到白发轻飘飘从厅外掠了进来,王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叫你来,是让你陪我一起看一下这几位新招录的俊才,你不必当场评价,只在纸上记下吧。”我朝他吩咐道。
“明白了。”白发点了点头,在靠外的席位上坐下。
“子豪,”王烈朝淳于壮示意,“你来向主公介绍一下吧。”
“诺。”淳于壮朝自己的直属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