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命,威福由己,终有望夷之祸,污辱至今。及臻吕后,禄、产专政,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威奋怒,诛夷逆乱,尊立太宗,故能道化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故冀州刺史袁绍,其族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海内巨望,其父祖叔伯,无不贤重当时德表天下。其本中兴之能臣,而同胞贼弟术,猖狂嚣嚣,僭越称制,兵败伏诛,绍亦尝大义炎炎,力斥其狂,然其贪权伪忠之心,虽嫡庶弟兄,心何其一也!以渤海太守之位,勾连黄巾余孽,袭杀故冀州刺史朱儁。故魏郡太守栗成,英才俊逸,忠勇果敢,以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被枭悬之戮,妻孥受灰灭之咎!幽州刺史卢植,讨灭不臣公孙度,州郡疲敝,绍贼以精锐骤袭,兼以重利通曲乌桓,纵卢公当世名将,亦为之所趁。绍贼勾通曹贼,致使大汉天军,丧失太半!
故并州刺史曹操,赘阉遗丑,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曹贼本无令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董卓乱朝之时,也尝振衣倡义,提数千义军,助山东州郡扫夷凶逆。上念其忠勇,擢为并州刺史,以期治理吏民、安定北疆,未料其暗通绍贼,更以董贼义子吕布为前驱,致使二十万天军,旦夕间失之七八!大汉中兴遭此大挫,实操贼之祸也!
故西域大都护马超,扶风马氏之后,堂堂皇戚贵胄,历任两千之职。父腾,镇西将军,凉州牧,忠诚武勇,为天下表。超亦从父东西征讨,屡建功勋。上怜其幼,拔为卫尉,转任朔方、赵国、辽东、西域大都护,功名天下,更以弱冠之身,飨食五千之高。然其不思报效上恩,妄自轻动,未报上闻兵围危须数月,又无寸功而反。更未听征召而擅入中国,铁蹄遍踏西凉,威屈三辅弘农,更趁至尊南巡,发兵偷据京师,暗通旧部,夺取河东、河内。其行也狂焉,当为辽东太守时,擅以部曲将领为辽西、玄菟、乐浪诸郡太守,故沓氏长何伦,中正不屈,为其所害;其德也悖焉,父腾为国平叛,却为其贼子袭取根据,至无立锥之地!其不忠不孝、丧心病狂若此,古今天下未尝有也!
此三贼者,皆豺狼野心,潜苞祸谋,乃欲挠折栋梁,孤弱汉室,除灭中正,专为枭雄。诸郡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材,骋良弓劲弩之势,兖豫连江、河,青州涉济、漯,大军泛河、洛以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鞖飞蓬,覆沧海而沃熛炭,有何不消灭者哉?当今汉道陵迟,纲弛纪绝。操以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称陪韂,内以拘执,惧其篡逆之祸,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也,可不勖哉!
其得袁绍、曹操、马超此三贼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
愿与天下诸义士,誓诛三贼袁曹马!
如律令!”
不忠不孝、丧心病狂的我捧着这张鲜红夺目的讨贼檄文,在大厅之中丧心病狂地当众宣读了出来。
这种行为……只能叫做丧心病狂!
“只有说主公那段能听懂。”秦阵坦白道。
“我也是。”文化水平同样不算太高的拓拔野、张辽、杨奉、高顺也纷纷点头。
境界稍高的太史慈则捋着短须,高深莫测地说道:“最后一段我倒是也能听懂。”
“主公虽然念得磕磕绊绊,还念错了几个字,但还是有两分气势。”程昱很中肯地给我打了中评。
我哈哈一笑:“我文化低,有几个字确实不认识啊!”
“不过你们看,”贾诩捧着檄文,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关于公子的篇幅反而最长啊!”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王烈老先生怒极反笑。
“彦方先生息怒、息怒。”他身后的杜畿赶忙解释,“主公和诸位如此,自然是有应对之策了。”
“是啊,”秦阵也附和,“主公如此丧心病狂地大笑,肯定是有办法的。”
我又丧心病狂地笑了一声:“你这丧心病狂的少将,看来是皮痒了!”
“那就说说你们的对策啊!”王烈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要等待山东诸侯们都兵临城下了才告诉我你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啊!”
“那就等他们举兵之后再说嘛。”贾诩好像也挺开心。
程昱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这事情不急,几位将军还是先操练兵马吧。”
“哦,对了,商量一件事情,”我将两条腿放下,“伯侯、伯儒,还是公至,你们三位手头的事情紧不紧?”
三人一怔,韩暨首先开口:“主要是征募士卒,说实话,有些忙不过来。”
卫觊补充道:“还要采购军马、兵器和粮草。”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在想步兵将领的人选……”
“最好不要落在属下三人头上。”杜畿一脸认真,“我们已经焦头烂额了。”
三个人都是苦笑。
“是,而且属下也自认为不适合率领大队人马。”韩暨坦承不足。
“得,我一句话没说完,你们就都推辞了。”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