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皇宫,基本上就是一座空城,”贾诩还在捋须,“府库中大概有金几十万,铠甲兵器和战马也有一些,足够我们用了。主要问题还在粮草,如果今年再来一次蝗灾或者旱灾,秋天以后我们就等着袁绍来收尸吧。”
“白毛!”我从地上爬起,满屋子大喊。
“白发他……”庞淯弱弱地回答我,“他不是营长,所以没叫他……”
我暴跳如雷,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怒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有参与核心议事的资格!赶快把他抬来!”
“是是是!”庞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厅。
“白毛是谁?”几位留守的文官向我询问。
“一个西域道士,欸?我没给你们说过吗?”我换了个姿势,解释道,“我在西域攻打龟兹国时,这白毛从天而降,力劝我退兵,代价就是他奉我为主,于是我就退兵了。”
“这可不是主公的性格啊?”程昱皱眉。
“此人有何不凡之处?”杜畿奇道。
“只会算卦占卜,”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哦,还会飞。”
“飞?”王烈老先生止不住摇头,“这算什么?”
贾诩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边程昱却直言不讳:“这些都是邪门歪道,主公可不能过分沉迷啊!”
“我知道,”我摆摆手,“不过这道士不是一般江湖上坑蒙拐骗之徒,几位营长都可作证,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主公说的不错,这妖道算得确实挺准!”拓拔野为我作证。
“说起来,能兵不血刃拿下三辅,这白发道人还是首功。”太史慈也附和道。
“哦?”王烈和杜畿同时发出疑问。
太史慈简单回顾了白发出使长安前后皇甫固所表现出了的反差。
我笑着听他说完,这才想起来皇甫固也没过来开会,刚打算让陈到再去通知,想了想又缩回了伸出去的手。下次、下次再说吧。
“一路上,我也听说这位道人算卦奇准,忍不住也偷偷跑去测了一卦。”杨奉也凑趣。
“算的什么?”我问。
“一开始属下也不太相信,于是给了属下的八字,让他看看前半生,”杨奉露出了信服的神情,“他闭眼默算了半刻,侃侃谈来,从父母到妻儿,再到我半生漂泊,竟然八九不离十。”
“哦?”杜畿点了点头,“这确实还有些本事了。”
“对了,”陈到忽然插话,“记得当时……白道长还说,主公是二魂共体,因而异于常人。”
“哦?”王烈、贾诩、程昱都是一惊,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了我。
“不知道这是不是天降圣人之兆?”王烈微微笑道。
贾诩却是半个唯物论者:“圣人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不过……我是感觉主公好像真的有老天庇佑,”秦阵嘟嘟囔囔,“要不然在辽东时,怎么早不震晚不震,偏偏我们要攻打句丽时,刚好地牛翻身,就直接把他的城池全都给震翻了?”
“这个属下倒是没听过。”杨奉也转向我。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不是我编出来笼络人心的。”
王烈微微拢起胡须:“不过这倒提醒了我们,历来开国之君,不论真假,总要有一些异于凡人的事情。或许……我们也应该从这方面做些事情了。”
贾诩点头赞同,程昱则不置可否。
秦阵又道:“贾先生,他还算定你女儿怀的是个男孩。”
贾诩微微一怔,而后呵呵笑了。
程昱看了他一眼,仍然坚持道:“不论如何,卜算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庞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朝我拱手秉报:“主公,白道长到了。”
“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啊。”我下意识抬头去看太阳。
“贫道算到主公肯定有事。”白发道士缓缓走进大厅,朝厅中诸人团团一揖,“贫道白发,见过诸位先生。”
“客气。”王烈等人随手还了一礼。
“自己坐。”我朝太史慈身边一指,“让你算算天灾人祸应该也没问题吧?”
他盘腿坐下,抬头问道:“天灾人祸?”
杜畿替我说道:“不知可否劳烦道长算一算今年粮食能否丰收?”
“洛阳这里?”白发伸出食指,朝地下点了一点。
“呃,”杜畿迟疑了片刻,“最好能包括整个司隶。”
“司隶……”道人挠了挠鬓发,“是……哪一块地方?”
“白道长是西域人,不了解我大汉的地理。”陈到从墙角捡起了教鞭,在地图上划了一圈,“道长,西起三辅,东到河南尹,中部弘农,再有北面的河东与河内,便是司隶全境。”
“哦,”白发颔首表示清楚,“这司隶全境已经尽归主公所有了啊。”
“不错。”杜畿道,“能不能算得到?”
“很简单。”妖道双手交叠,十指捏了个略有奇怪的手诀,闭目冥想起来。
我学着他的手势尝试着感受未知的大自然,却什么也没有体会到。
“今年本应是丰年,”他睁开了双眼,“但是东南、东北都有人祸,恐怕会有所减损。”
“东南……就是河南尹东南,”太史慈沉吟着,“东北,就是河内吧……”
“河内紧邻河北战局,当然有人祸。”程昱冷冷地说道。
“这位先生这么说当然也不错。”白发倒没不满,反而怔怔地盯着他。
“怎么?”程昱被一个外国男人这么看,饶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