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是第几次了!”我又一次翻了个身,看着帐外黑漆漆的夜空抱怨。
这一晚上我反反复复醒了多次,到了现在竟然没有一丝睡意。
人最不了解的人,永远是自己。
我以为这次救援只是对自己良心的一次安慰,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在意。
在意到紧张。
紧张到发抖。
发抖到难以自禁。
我干脆翻身坐起,同时以两种心法运起内功,借以平息内心中的这种的焦躁与不安。
妖道的那套心法他自己翻译为“西昆仑陆氏神功”,自称是传自在西昆仑得道飞天的一代仙道陆压的无上神功。
白发修炼十余年,内功仍是平平,只有一身轻功极为出色。而我练了这几个月,无论是内功还是轻功方面,似乎都效果不大。
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平日想起来时随手练练,算作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罢了。
我一边默念着“爆发吧神功”,一边努力催动内劲在各大经脉中急速奔流,幻想着在大战来临之前使功力再提高一个层次。
不过……老子到底不是张无忌,白费了半晚功夫之后,我终于沉沉睡去。
体内真气如决堤的长江大河在狂放地咆哮不止。
当我再次起床后,太阳早已高升中天。
我猛地一捶额头:“又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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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用过午饭之后,大军终于朝着东方起行。
蓄势半日的战马们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百里地的路程只用了两个时辰。
“主公!”祖烈兜转马头,将斥候的消息汇总过来,“敌军在正东方十里之外,沿途并无伏兵!”
我刚刚点头,孙文从另一方疾驰而来:“主公!我军行踪已被敌军斥候察觉!”
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马背,当下一踢追命,爆喝一声:“全速前进!”
大队骑兵立刻开始狂飙突进!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我在马背上询问孙文。
“一刻钟之前!”他在逆风中大声回答。
我伏下身子,任由追命向东狂奔。
至于如何对付吕布,我心中毫无想法。
“白毛?!”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向身后招手,“给我过来!”
“主公有何吩咐?”白发从马背上飞身纵起,凌空御风而行。
我嘿嘿一笑,从鞍鞬中取出一副强弓反手抛给了他:“关于对付吕布,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需要稍微辛苦一下你了。”
他拉了拉弓弦,苦笑道:“主公是要贫道从半空将其射杀?”
“这不就充分发挥了你的作用吗?如果我也会飞,这事肯定轮不到你,”我又将箭壶扔给了他,“二十只,够了吧?”
他将箭壶斜挎腰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贫道从没用过弓箭,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完成这项任务。”
“就算你是一只奇兵吧,”说实话,我也不指望内功稀疏平常的妖道能用弓箭射死霸气护体的吕布,“能骚扰一下就算完成任务。”
“好吧,贫道尽力而为。”白发撩起发梢,重新回到坐骑的背上。
我高扬右臂,将速度缓缓降下。
“主公?”庞淯立刻凑了上来。
“让旅级以上奖励参加军事会议。”我跳下马背,负手踱步。
“不用急着赶路了吗?”孙文将马头调转。
“对手既然是吕布,就没必要冲锋。”我摆了摆手。
他一踢马腹,朝后军通传军令去了。
“主公,敌军已在眼前,不如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最先赶到的拓拔野摩拳擦掌地提出了建议。
“那可是吕布啊。”他的结拜兄弟秦阵摇了摇头,罕见地没有表达出强烈的求战欲。
我斜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终于知道害怕了?”
秦阵怒瞪了回来:“我只是、只是慎重了一些罢了!可不是害怕!”
我哈哈笑了起来,心头却忍不住一沉。
作为手中最悍勇霸道、最无所顾忌的秦阵,在面对吕布的威压时,都表现得如此“慎重”,遑论其他正常的将领心中会怎么认为了。
“主公,”庞淯清点了人数后向我请示,“人已到齐。”
我点了点头,立东朝西开始发言。
“对手……是吕布,我军当如何应对?”反正我是大脑一片空白。
这倒不是说我害怕得一片空白,而是……我本身就根本没这方面的天赋啊!
纵观这几年来,我虽然也号称南征北战百战百胜,但对手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军,就是盲目钻入埋伏圈的可怜人,而我的战略素养,似乎从来都不曾得到提高。
现在敌我形势互换,吕布以逸待劳,采取的正是类似于“围点打援”的战法,我只能多派斥候广布耳目,小心翼翼打探敌军的动向,以防踏入吕布事先布置的陷阱。但是,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应对办法?
“你问我怎么应对?”秦阵瞪大了虎眼。
我立刻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我没问你。”
“属下有一计,不知是否当讲。”程武出声道。
“赶紧着!”
“据说吕布是个极其傲气之人,又自诩当今骑兵第一,而我军乃公认的天下精锐,想必他对我军也不太服气。”
我搓了搓下巴:“这个……是不错。”我还记得当年在朔方时吕布一人一骑所展露出来的极其霸道的凶悍之气。说实话,尽管这几年虎豹飞军日趋成熟,但真要让我与吕布再一次交锋,我依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