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我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人,“你有什么本事让我用你?”
他挠了挠脸庞,苦笑道:“大人这话,小人不知如何回答。”
“好吧,换个问法,”我也笑道,“你做个介绍让我听听。”
赵信清了清嗓子,朗声应道:“信字文忠,京兆长陵人,熹平四年(174年)十月生,自幼粗读经史,又曾习弓马,均未大成……”他犹豫了少许,又接道,“唯于算章之法,略有小得。”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算章之法?那是什么?”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就是……就是……经商理财……”
我一拍大腿:“好得很!”
他吓了一跳:“大人,商贾之道乃微末之术,难登大雅之堂,大人难道不看轻小人?”
“哦?微末之术?”我扬起眉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哦不,出茂才,跟贵贱关系倒是不大。”
赵信神色略安。
我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不妨给我讲讲你的经商之道?”
“大人……当真要听小人浅见?”他再次确认。
我用力点头:“你若是真有经商的潜力,我当然会重用你。”我刚好缺个商务部长。
“经商即要获利,无非是低买高卖而已,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掌握各地货物的行市,并及时做出调配应对,当然,前提是我有足够大的规模……”说到经商,这小子一扫之前的局促,侃侃而谈,“百货之中,最挣钱的莫过于粮食,近年来中原天灾不断,粮谷普遍欠收,而荆楚之地则少有灾祸,若能调配荆楚之粮至中原州郡,自然是一大笔收入。”
我微微皱眉:“发国难财可不是好事。”
他急忙解释:“大人此言差矣,想当年董卓乱政之时,司隶之粮一时达到二十万一斛,当时若有慧眼之商输运南方米粮,饿死之人怎会那么多?”
“这倒也是。”我点了点头,不过当时整个国家机器已经紊乱,州郡之间往来不便,各地豪强自顾不暇,寻常商贾更是难以发挥任何作用,“不过想在千里之外调集粮草,并非你现在就能做到,说些符合凉州现实的事情吧?”
“大人教训的是。”他微一低头,“凉州虽然贫瘠,但有自己的优势:其一,就是紧邻西域之地利,若能借大人西域大都护之余威,维持商路畅通,西域特产将源源不断输往中原,中原之物也能输往西域,往来之利,超过十倍;其二,凉州多草场,军民均擅养马,若能善加开发,亦是一条致富大道。”
“马要卖给我们的敌人?”我似笑非笑地问道。
他不由一滞:“呃……是小人考虑不周。”
“不过光第一条,就足够了。”我轻轻抚掌,“你就留在凉州,为我跑出一条商路吧。”
赵信脸上一喜,但却没有吭声。
“拿着吧!”我将刚刚写好的一道手令扔给了他。
他急忙接过,一看之下,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脚下:“主公如此厚望,小人绝不敢辜负!”
我哈哈一笑,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那道手令上写得很简单:“今以赵信为资财曹,予金五千,骑兵一千,劳夫三千,为我筹集军中资财,其所到之处,阻拦者即为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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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陆续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但这道命令从一开始就遭到了巨大的抵抗。
“此事万万不可!”庞柔义正言辞地批评着我。
“这有什么不可?”我笑着看他,“你在凉州为政多年,虽说马腾才是头脑之人,但政令多经由你手,难道这区区一州之政事,你还打理不了?”
我的命令,就是让庞柔总管凉州政事。
一方面,他在凉州多年,本来就是最好的人选;另一方面,接下来战争仍是我生活中的主旋律,他并不适合跟随我南征北战。
当然,在凉州我不可能完全沿用之前的官僚系统:经过深思熟虑,我指派刘政与国渊两人辅助庞柔——刘政长于人教,而国渊在种地方面似乎更有天赋。
“既然长公子身边有刘先生这样的海内大贤,何必让庞柔为凉州主政?”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正色道:“我不管什么大贤,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只问令直兄一句话:你能不能替我管好凉州之地?”
庞柔毫不回避我的目光,艰难却又沉重地点头,而后吐出了四个字:“绝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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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陇县休养期间,我陆续接到了来自东方的快报。
贾诩、徐晃、张辽、高顺、杜畿等人均派来了快马将河北与中原的形势传了过来,李典、张机由于位置稍远,可能还要晚上几日。
不过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些信息,这两天,已经委托手下将领们选拔凉州精锐充入我军之中了。
说实话,徐晃、李典、张辽等人的离开,的确导致我手下的将才有些捉襟见肘。
我现在仅有的秦阵、拓拔野、褚燕、太史慈四大营长中,前二者是冲锋陷阵的绝对好手,但还做不了细活;褚燕又常因为自己身份的问题,做事有些束手束脚;唯一文武大才的太史慈,却是加入最晚的营级将领,虽然才能卓越,但若要他负责全军的工作,威望还略显不足。
所以,他们只能负责各自营队的事务,我给每个营五百人的指标,由各营自行招募选拔青壮,军马则由军马场全部提供。
至于杨奉,在与他深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