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烈焰,从六个方向朝我全身喷扫,上下左右前后三尺之内,一时竟没有半方死角之地!
这是一瞬之间,灼热之感便扑面而来,衣衫发髻仿佛也会一触即燃。
可惜他们太低估了对手!
就算我已经酩酊大醉腿脚发软!
九阳神功鼓动之下,浑厚真气蓬勃而发,自浑身经脉汇聚脚下,奋力弹腿一跳,飞身腾起,离地超出一丈余高,堪堪擦着火舌从众人头顶跃出。
“上!”有人厉声大喝。
我扭头去看时,六道火龙昂然抬头,冲天喷出!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我避无可避,又不可能左脚踏右脚右脚踏左脚再次腾起,情急之下,我竟然想出了前所未有的一招应对之法。
“咆!”我鼓胸仰起腰杆,将肺中之气于一瞬间全数喷出!
借着九阳真气的催发,这口肺气凭空而发,竟然出乎意料的强劲,将距离最近的两道火龙挡得一滞,仿似构成一堵气墙,火焰硬是无法上升。
只是一瞬的时间,便足够了。
一口浊气吐尽,我已落回地面,绝不会再给这些人任何机会,我再次暴喝一声,借声波之威,赤手空拳冲进人群之中。
六名火焰师傅除了喷火,拳脚功夫实在一般,面对我刚猛无俦的拳风与脚劲,六人几乎纹丝未动,同时魂归西天。
我缓了口气,直面最后一名敌人。
“马太守果然如传言中一样勇武。”手持短刃的王孟余惨笑道。他之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来舍身行刺的,没想到我轻身功夫已超出人类极限,因此只有他偷袭失败,又被喷涌而来的火焰烧了个正着,胡须头发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身上衣袍也只剩下一半。
“主公!”
“军长!”
“少爷!”
被这边的巨变惊动了的卫士们纷纷拔刀起身,一半将我护住,另一半则围住了刺客。
“来寻仇的?”我从护卫手里接过佩刀,“是为公孙度?”
此时此刻,大局既定,我才感觉到后背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马超你专权跋扈,妄用亲信,对得起皇上吗?”他忽然厉声叱道。
周围士兵顿时有些骚动。
后背凉意更盛。
虽然满腹都是烈酒,但此外清晰:“死到临头,还想冒充陛下旨意吗?”我冷笑了两声,“我出征公孙度,是陛下亲自授命,太尉张公亲手传我节符,期望谆谆,言犹在耳。我之所以疾驰千里奋力杀贼,一为报答朝廷,二为安定百姓,又何来专权跋扈?公孙度为任太守,屠戮世家二百余户,吞占玄菟、乐浪、属国,更射杀辽西太守,大军直逼右北平,甚至越海侵掠青州郡县,这种行径难道还算不上专权跋扈?你们又为何不曾出现?!”
王孟余叹了口气,却没有反驳。
“你舍身行刺,也值得敬佩,只是现在以你一人之力,也已经杀不了我了。”我改变了一下,换了个较为温和的口气,“我并非喜欢滥杀之人,你若是……”
“我不会说。”他的口气也不再强硬,只平静地打断了我的话,“杀不了你,我便死就好了。”他真的掉转匕首,用力在喉头一拉!
“咻”的一声轻响,一道血箭斜斜射出,在半空中化为一片血雾。
化名王孟余的班头委顿于地,脖颈之下渗出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果然是几条好汉!”我忍不住赞道。
何伦颤颤抖抖从身后靠了上来:“府君如何称赞这些刺客?”
我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作为刺客,他们无疑是合格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败则死,堪称死士。”
“主公没事吧?”陆仁拎起战斧一步护在我的身前。
“毫发无伤。”我自得地一笑。
他上下扫了我一番,抬了抬下巴:“头发。”
“头发?”我伸手一捋,心头略微一惊,右手所到之处的头发被燎去了小半,“还是没能完全躲过……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一想到半片头发被烧,我方才的那点得意之心顿时消散无踪。
众人瞪着眼睛欣赏了半天,才由何伦答道:“还好……”
“其实别有一番味道啊。”陆仁哈哈笑道。
我咬着牙,抬了抬脚,叱道:“你也皮痒了是不是?”
他悚然向后跳了一步:“主公这头发确实挺好看啊。”他酒劲未消,一跳之下竟是没有站稳,双腿一软仰天倒下。
他这一倒,周围护卫立刻让出一片空地。
“陆班长你喝得太多了吧?”人群中发出阵阵笑声。
“不能喝就别喝嘛!装什么辽西第一酒豪!还千坛不醉?!”
我也笑了起来,却看到何伦似乎有话要说:“何县长,你有事?”
他噗通一声跪下:“属下办事不力,令府君受惊,实在是……”
“言重了。”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请罪,伸手将他扶起,“这些刺客身手不弱,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想要防备的确太难。”
“何伦有罪……”他却挣扎着不肯起身。
可惜他是典型的文士体格,双臂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一根指头稍一发力就足以将他拉直:“何罪之有?”
他抬起脸:“属下刚才……也想为公孙度父子刺府君一刀……”
何伦的声音并不算小,周围的士兵立刻大哗,刀剑之声乒乒乓乓响了起来,只待我一声令下,便能将他剁成肉酱。
我直勾勾盯着他:“你没有说笑?”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