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手一挥,将一营四个旅合计一千人马调给千里投奔的拓拔野。
目前我手中的旅长,必须留下的是元老司法旅杜畿、元老后勤旅张机、以及亲卫旅庞淯,其中杜畿与张机的两个旅都是超额编制,这三个旅的人数已经超过八百人。
因此,其实只剩下了一个旅的编制。
祖烈与孙文就这个名额展开了激烈的竞争,这两个堪称我绝对心腹的旅长为了留在一营几乎撕破了脸面。
我不得不做出决定,将他们两人全部调出一营,听闻噩耗的祖孙二人只能抱头痛哭;而最后一旅则交由程武带领,顺带听候他爹吩咐。
最终,刚刚组建的七营拥有整整一千二百人,而一营的人数则确定在一千一百人,在七大营中与张辽的第二营并列倒数第一。
拓拔野将两百匹朔北良驹全部上缴,作为稍后招募新士卒的坐骑。
七营人马总计八千二百,由于虎豹骑的名号被朝廷撤销,我便换汤不换药的更改了军队的番号,称虎豹飞军,自呼神威虎豹大将军,营旅以下皆称我为军长。
不过为什么总是绕不开虎豹两个字?
主要是因为虎豹就是这时代最威猛的野兽了,狮子和大象毕竟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方,不是一般人所能常见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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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所有兵器甲胄终于可以交付一清,连拓拔野带来的两百匹战马的马鞍马镫等配件都打造完毕,秦阵迫不及待的宣布即可启程扫灭辽东。
我按下蠢蠢欲动的他,令全军收拢装备,收拾箭矢,整备口粮,并彻底查点物品,以防有所疏漏。
六月二十八日,留在邯郸附近的一、三、七三营合计三千五百五十余人拔营北上。
休整了太久的战马们撒开铁蹄掠过广阔的田野,一天便走出了赵国的三百里地界,屯在与钜鹿郡交接的柏人城外。
喝了一个月美酒后,一些将士显然不太适应没酒的夜晚。
在杜畿的要求下,我不得不陪着他——哦不,是他陪着我巡视军营,严肃军纪。
亲卫旅旅长庞淯自称腰酸背痛臀部肌肉略微抽筋,必须在帐中稍作休息,就不跟随军长散步了。
由于现在只有三个营,而秦阵与拓拔野相交莫逆,跟我又算是有歃血之情,三营的排列几乎是随心所欲、杂乱无章的……
很难得的是杜畿并没有对此发出强烈的不满,因为他很快就指出了另外的问题:“大人,那几位营长……好像又在联谊了。”
我只能笑笑:“他们几个月不见,叙旧可以理解。”
“他们不只是叙旧吧?”杜畿指了指前面灯火通明的营地,苦笑道,“他们好像在……摔跤吧?”
我哈了一声,跳进了欢闹的场中。
果然,大场之中正有两名壮汉扭打在一起,而一旁的拓拔野与秦阵并肩坐着,谈笑甚欢,而徐晃与李典两位手下没兵的营长也一脸微笑地低声细语着什么,见我忽然乱入,两人都是一怔,而后慌忙站起,向我敬礼。
“军长!”一旁的将士们也纷纷并拢双腿,高声喝道。
我微笑着示意大家不必拘礼:“坐、坐!”
秦阵的声音已经传来:“少爷,你看拓跋兄弟带来的鲜卑人跟我们羌族人哪个更强?”
哦,原来是两个民族之间的较量啊!
我嘿嘿一笑,摇头道:“以我之间……都不如我这个汉人。”
“切,”他不满地咧嘴,反驳道,“我们说的都是普通人,你已经不算普通人了!”
“难道你就是普通人?”我拍着他的肩膀坐在一群人中间。
秦阵摊开双手:“我本来就天生神力,又速度超人,当然不是普通人。”
你还真不谦虚……
“主公,”拓拔野叫得很是自然,毫无生涩之感,“夜色已深,你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没有,”我对这个称呼极其受用,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一阵舒爽,“只是杜旅长告诉我……”我抬起下巴朝杜畿的位置一点,“你们在这里摔跤,怕影响了明日赶路。”
他立刻答道:“主公说得是,秦兄,我们就散了吧?”
秦阵朝旁边一努嘴:“那……这局完了就散了吧!”
“你们两位叙旧也就罢了,”杜畿吹了吹胡子,“还拉上了徐、李两位营长……”
“好好好,是我错了,”秦阵急忙认错,“杜哥又准备抽我了?这次五十鞭够不够?”
杜畿一口气没收住,直接将胡子吹进了嘴里。
“伯侯兄,”李典笑着解释,“是小弟和公明在帐中躺不下,才出来和他们一起胡闹的,要罚也要一起罚吧?”
“还罚什么?”杜畿摇了摇头,拍拍屁股走人。
场下传来一阵喝彩,我扭头去看。
两名大汉的角力已经到达了高潮阶段。
所谓高潮阶段,在传统武侠里就是指双方一动不动,双掌纠结交叠,须发微微颤抖,大量白雾在两人四周袅袅腾起,整个场合恍若仙境。
当然,凭借眼前这两位普普通通的壮汉,是没有足够的真气来释放雾气的,他们只能鼓起浑身肌肉搅合在一起,大眼瞪着小眼,腮帮子乱抖不停,但彼此的脚下却几乎不动分毫。
周围的喝彩声渐渐消失,甚至有人开始打哈欠。
我向身边的四位营长建议:“我们来个游戏吧?”
四个人都是一脸好奇。
“看谁能将他俩拆开。”我指了指场下僵持不动的两名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