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结束时,我居然喘得不轻。
公孙瓒已经年近四十了(目测大概在三十六到四十二之间……),竟然敢对我采取全攻不守的霸气攻势,整个半场射门次数竟然丝毫不少于我方——当然,我们并不怕对攻,所以在比分上是以18:12的优势领先。
狂攻猛跑了两刻钟的公孙瓒明显体力不支,在下半场开球没多久就被替换下场。
对方的攻势没有丝毫停滞,依然如狂风暴雨般向我方挺进。
不过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秉承这个原则的我方五位前锋依然冲出了中线。
两名后卫截住了对方脚下的皮球,传给边路,边路刚跑了两步又传给坐镇中场的我。我朝着对面几十丈以外的球门发动了冲锋。
对方的两名中场被我轻松摆脱,一名轻易出击的后卫更是被我晃倒在地,但是周围及禁区里已经满是敌人。面对十丈开外的球门,我果断起脚传中。
两名前锋在与后卫的纠缠中取得优势,奋力跃起争顶头球!
皮球飞速的从他们头顶掠过,在门前猛地下坠!
门将急忙缩回脑袋,皮球擦着他的头发落尽了球网!
20:13,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场面,对面尽管依然攻势如潮,但都只是前仆后继死在沙滩上的小小浪花而已。
确定胜利的我开始慷慨地连续送出助攻,前锋们还算识相,没有大把大把浪费这得来不易的射门机会,从各种角度将球轰进球门。而对方后防既乱,前锋也再也硬不起来,完全被牵制回来,再也发动不起有威胁的攻势了。
我决定提前下场,这时的比分为31:15。
公孙瓒坐在场外一条长凳上擦汗不止,看到我下场后立刻迎了过来。
“上半场踢得很好。”我说的是实话,毕竟他年纪太大,能和我对攻半场而只落后6球绝对难能可贵。
“若属下再年轻十岁,未必会输给大人。”他白净的脸上露出浅浅的一丝苦笑。
“是,”我点头表示同意,“的确难以预料。”
我踱着步子,与他一前一后的走出人群,直到周围二十丈都没什么人时我才转身问道:“你在赛前说的事情,是何意图?”
他停下步子,垂目抱拳:“属下不敢隐瞒,大人此次任命辽东,看似平调,实则……遭到贬谪。”
我笑了一声:这个是当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还算富庶的冀南被一脚踢到最边远最偏僻的边塞,这都不算贬谪的话……难道还是升迁?
公孙瓒看到我笑,微微蹙了蹙眉:“大人可知辽东形势?”
“辽东距离洛阳近五千里,可谓既偏僻又遥远,人户不多,紧邻高句丽、乌桓等异族,”我随口回答他,“实在不是当官的好地方。”
“大人所见,不过区区一隅。”他直接否定了我的历史见解。
我急忙摆出谦虚好学的恭敬态度:“愿闻其详。”
“自董卓作乱以来,辽东便为公孙度所据,当初刘伯安为刺史时,政令便往往不能入辽东,这几年公孙度根基已固,懦弱的赵谦更是动不得他分毫。到任第一年他就敢率军东击高句丽,打得高丽王吓破了胆,收缴了钱货无数;前年又西击乌桓,三郡乌桓不敢东望。中原动荡而辽东安定,因此名士往来依附的更是络绎不绝,”他说了几个我闻所未闻的名字,也可能是发音问题我听不懂,“可谓声震天下而名传海外。以他如今的权势,大人以为朝廷的旨意会让他迁走吗?”
我感到自己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拒不让位,是想要谋反?”
“没有那么严重。”公孙瓒摇头。
我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顶多算割据一隅,名义上尊汉室为正统而已。”他补充道。
我的脸颊又抽搐起来了:这和谋反不是一回事吗?只不过是懒得公然宣称而已!
“既然朝廷任命我去辽东,肯定也给了他旨意……”我思索了一秒钟,“他若是不给我让位,那会怎么样?”
“如果他不想与朝廷翻脸,可以直接杀了大人,而后向朝廷上奏大人死在半路……”公孙瓒说得波澜不惊,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或者……就算他不让位,以朝廷现在的实力,又能拿他怎么样?!”
我想了想,叹道:“朝廷能管好中原那片地方就已经十分难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往辽东伸手!赵谦好像也没什么本事,能管得好关内几个郡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他以疑惑的口气问道。
“呃,你听错了,”看来河北这边不流行佛教用语,我急忙改口换个通俗易懂的词语,“我的意思是就已经是万幸了。”万幸和阿弥陀佛的读音差得也太多了吧?
“也没想赵谦这废物也能在幽州刺史位上一坐就是三年……”公孙瓒也叹了口气,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刻拉回话题,“此次大人是因为得罪了袁绍,才不得不任职辽东的吧?”
我坦然承认:“确实如此。”公孙瓒肯定跟袁绍不对头,从一开始就是。
“袁氏一家果然狠辣。”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大人此次任职,必然凶多吉少,因此属下愿意追随。”
我被他这句话的逻辑狠狠地雷到了:既然凶多吉少前途难测……你还毛遂自荐毫不嫌弃?这个世道也太善良了吧?“你讲清楚……”我有些站不稳身子。
“属下在幽州地方还有些脸面,到幽州后振臂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