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只留下一团碎沫。
南宫问天如飞灰般迅速消散。
我浑身忽然一阵发颤。
仿佛他从来不曾出现过。
胸口涌起一股热流,伤口处猛地喷出一道赤红的液体!
而后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尽管心脏已经不在了。
浑身似乎要拧成一团,骨头开始喳喳作响,双腿无法支撑,我又一次跌倒在地。
后背又是一阵抽搐,喉中也涌出了一腔鲜血,我难以抑制的咳嗽起来。
伴随着阵阵剧痛,我的意识迅速模糊。
半空中黄龙似乎越飞越高,耳边还能听见它高昂的龙吟。
一切都越来越远。
我长大了嘴,拼劲全力发出吼声!
天地“呯”的一声裂开,一切都成为碎片。
-
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我。
好像近在耳旁,却又缥缈不清。
我猛地挺起了身子。
“公子?”小昭讶然。
我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中爬出来一般。
“做噩梦了么?”她急忙取来一条毛巾,为我擦拭满身的汗水。
“没死?!”我气喘吁吁,低头打量自己的胸膛。
除了吕布给我留下的伤痕之外,并没有增加新的战果。
“我竟然没有死?”我难以置信的摸着胸口,结实的胸肌根本没有被穿透的痕迹。
心跳急速但依然强劲有力,证明了这个器官还在正常工作。
“我……”我喘了口气,“刚才怎么了?”
小昭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道:“说了几句梦话……最后大叫了一声……”她显然语焉不详。
“你听到了什么?”我心有余悸,不会把梦里的粗口都说出来了吧。
她微微摇头:“听得不太清楚……我记得公子说什么真心实意的混蛋……还有两千万什么的……”
我从她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天已经亮了啊……”
夏季的黑夜格外的短暂。
“你已经起来了?”我看到小昭衣衫整齐。
“嗯。”她的脸上露出笑意。
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已经醒来很久了:“我不会又昏迷了几十天吧?”
“没有呀。”她摇头,指了指一旁简陋的时漏,“现在不过是卯时五刻而已。”
唔,还没到七点么?
我扔掉湿淋淋的毛巾,走下了床榻,双手环抱着小昭的纤腰:“昨晚莫非没有尽兴?不然你怎么还有力气这么早起?”
她贴在我的胸口嗔道:“比起往日,已经晚了小半个时辰啦,双儿都进来过了呢。”
“哎?我一点都不知道呀。”我睡得这么死么?
她只是笑了笑。
只不过两天不见,我却感觉有一生一世的时间……好吧,我承认智商降低了。
不过鼻中传来的淡淡幽香和怀中娇软的少女身子的确让我浑身上下酥软异常,灵魂深处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少爷!”庞淯在屋外拍门,“少爷!”
小昭急忙挣脱了我的双手,给庞淯打开了门。
“你这混蛋就会扰乱老子的兴致啊!”我忍不住骂道。
庞淯满头是汗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情?!”我很少见他这般慌张。
“猪猪猪……”他甚至舌头打结了。
“猪你妹啊!”我大喝了一声。
他的舌头立刻恢复正常:“朱儁被杀了!”
我的后脑中“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猪猪猪……”我的舌头也纠结在一起,怎么也撸不直。
“朱儁!”这次轮到他来提醒我。
我狠狠咬住了舌尖,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确定朱儁死了?!”我努力使自己沉下气,“有没有可能是张燕的阴谋?!”
“是拓跋营长带来的消息,”庞淯抹汗,“而且是朱儁的儿子亲口说的!”
我顿感天崩地裂,两条小腿肚子微微有些抽搐:“秦阵回来了没有?”
他肯定地点头:“所有人都在大厅。”
“好,”我使劲跺脚,“走!”
“公子……”小昭将一件短衫递给了我。
我一伸胳膊就披在了身上,刚迈出卧室的厅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太阳在东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量,我心如寒冰。
朱儁死了?被杀?!怎么被杀的?!他儿子?
我又该怎么办?!他是我唯一的指望了啊……我还有活路吗?!
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吵闹的声音,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少爷!”庞淯扯了我一把,“你走偏了!”
我用力甩了甩头,跟着他来到大厅。
贾诩、程昱。
徐晃、李典、秦阵、张辽。
张机、杜畿、程武。
马岱、贾穆、孙文、祖烈……
我深吸了口气,迈过了门槛。
“大哥,”小岱沉声道,“事情……有些不妙。”虽然他极力想要表现得沉稳镇定一些,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不要怕!”身为兄长,我只能安慰他,“首先,谁能告诉我……朱儁刺史真的被杀了?”我还是怀有一丝希望。
“马大人!”从角落里忽然蹿出一个青年,“家父不幸……惨遭不测啊!”
“你是朱丸?!”我一看这个人,心里凉了一截,“真的?!”
他满脸泪痕,泣不成声,只是点头。
我捏紧了拳头,却不知道该向何处发力。
程昱终于开口:“拓跋营长,你仔细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吧。”
“俺……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