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徐晃第一时间朝自己的直属部队发出指令。
喧嚣的球场忽然响起一片拔刀之声。
整个大地寂静了下来。
“我了个去,”我咂了咂嘴,“你们踢个球还带兵器啊?”
“我们毕竟还是军士,平时可以娱乐,但不能懈怠。”徐晃嘿然答道。
那股黄尘飞卷而至。
“四营列阵!”徐晃举起了佩刀。
“没马列什么阵?”贾穆撇嘴。
现场数百名四营的士兵迅速聚集成队,还算整齐的挡在了大路正中。
“到底是公明,”李典感慨,“我们五营的兄弟大概一把刀都没带……”
“营长,其实就我们这几个人带了……”他身边的警卫班长向他汇报。
“太过大惊小怪了吧,”我不以为然,“这区区几个人,我就算没马没枪,空手夺白刃也能虐死他们呀。”
滚滚烟尘忽然一滞,十几名骑士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地朝人群中跑来。
“魏郡力太守麾下,求见赵国相马大人!”
“我就是马超,”我从四营士兵们的缝隙中钻了出来,“你们也太狼狈了些吧?”
“马大人救命!”十几个汉子忽然齐刷刷跪倒在地,领头的甚至要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朝后退了一步,这厮该不会是故作可怜妄图偷袭我吧。
“呔!”庞淯急忙跳出来护在我身前,可惜他手中也没有兵器只能赤手空拳摆个架势。
“在下失礼了,”领头人从怀中摸东西,“实在是情况紧急,顾不得礼数了。”
“何事如此惊慌?”我推开忠心可嘉的庞淯问道。
他一边自摸一边抬头:“魏郡士兵哗变!”
“啥?!”我傻了眼。
看了看贾诩,他也是满脸惊讶。看来我们真是乌鸦嘴啊,刚说到魏郡士兵众多而且精锐,可以帮助围剿黑山,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自废武功了。
“把太守杀了没?”我很关心这位素未谋面的邻居。
“我们出城时还没有……”领队人抹了把汗,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乎乎的白绢——为什么是黑乎乎的白绢?
我接过一看:确实是黑乎乎的白绢,墨迹早已被水渍浸透,除了开头“马相如晤”和落款“……魏郡守栗成百拜”,中间的关键内容全部成了一团黑斑,连栗成的官印也模糊不清。
“这样的信……你让我怎么看?”我向他展示。
他看着黑乎乎的白绢茫然不知所措:“我等一路突围而出,只敢把信藏在贴身衣物里……”难怪这信上还有一股让我极其难受的味道。
贾诩跑过来看信。
我忽然想起历史上著名的一出反间计便是这样的。
而且就是贾大叔的主谋啊。
而且……当事人就是“我”跟死去多年的韩遂啊!这悲催的命运!
“会不会是反、哦不,是阴谋?”我改了口,因为这跟反间计根本扯不上关系。
“你说是敌人故意引诱?”贾诩轻轻蹙眉,“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区区一群士兵都会用这种计策,他们也未免太过高明了吧?”
这倒也是……我太高估他们了罢。
“现在魏郡形势如何?”贾诩将白绢折起,转而问道。
“哗变的军士们已经将邺城围三天了,”对方回答,“原本栗太守想向洛阳求援,但是南门士兵太多,我们死了几十个兄弟都突围不出,只能向北求援了……”
“士兵为何哗变?”贾诩又问。
对方茫然摇头:“栗太守也不知道……按说今年军饷充足,从未拖欠,整个魏郡也没有大事,士兵们不应该有情绪才对……”
“哗变士兵有多少?”我最关心的是数字。
“至少一万。”
“邺城守军呢?”
“三千。”
贾诩点了点头:“你们先休息片刻,我这就派人向刺史大人禀报。”
“求马大人赶快发兵吧!”对方猛地拉住了我的左腿。
我立刻凝聚真气于双掌,预防他暴起偷袭:“你放手!”
“邺城已经危在旦夕啦,大人再不发兵,恐怕连两天都守不住啦!”他死死抱住我的靴子就是不放手。
“乖,刺史大人今天就能回复。”我一脚把他踢开,向庞淯发令,“速报各县,所有活动立刻停止,全军将士休息待战!”
庞淯肃然:“遵令!”他当即指派人员分赴各县向分散在各区的虎豹骑们传达指令。
宽阔的球场上立刻响起一阵马嘶之声。
魏郡的士兵们怅然若失地看着一队人马呼啸着离去。
“大人……你还是先发兵吧……”领队的从地上爬起来苦苦哀求。
“没有刺史的批准,赵国的士兵怎么可以进入魏郡?”贾诩用律法来拒绝,“何况栗成的信模糊不清,如果是有人蓄意欺骗,我们妄自动兵,岂不是自入险境?”
“蓄意欺骗?”他们一帮人连连摇头,“栗太守和邺城百姓的安危,可全在马大人手上,我们怎么敢欺骗大人!”
“谁让你们把信弄黑了……”贾穆撇撇嘴。
领队人倏地站起,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贾穆吃了一惊:“你干嘛?要打架啊!”他摩拳擦掌。
“我们八十个人一起出城,到了邯郸时就只剩下十三人,大人还要怀疑我们兄弟,”他慷慨激昂,“今日我兄弟只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呛的一声拔出自己佩刀。
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