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部五千兵马未曾折损一人,仅有四十余人略有轻伤,均无大碍,随时都可继续上阵。”赵承已将各队情况汇报于我。
我听了之后倒也一惊,虽然是我偷袭在先,这场以五千敌五千的小规模歼灭战,我方竟然无一人阵亡,还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韩遂手下的士兵不会都这么弱吧?要真是这样,老爹那场败仗可败得太窝囊了!难道老爹比他还弱很多吗?
“整军出发,奔赴金城。”我翻身上马,将长枪向南边一指,“赵承,令兄弟们休息片刻。半个时辰后全力向金城奔袭,尽快与老爹取得联络!”
赵承急忙领命下去布置。
稍稍喘息了一阵之后,我与马岱快马加鞭,率领全军从东门奔出。
据庞柔所查,金城是李堪驻守之地,距离枝阳与允吾都是不到一百里的路程,此时快马奔去,还可以在夜色未深时赶到。
夜色渐渐浓了。
初春的晚上寒意依然刺骨,我清楚地感觉到缰绳上的冰凉,狮盔上的锦绒随风飞舞着,我又想念起了娘。
娘,你再耐心地等待着,只要两天的时间,你的儿子,定会为你报仇!
全力在马上奔驰,我的头脑仿佛也被这彻骨的寒意所冻僵,竟然空白一片,只是催马疾驰,待我感到心神稍得安宁之时,我已经看到了敌人灰色的营帐,以及火势渐小的篝火堆。
“大哥,咱们冲进去?”小脸通红的马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两千骑兵,我也回身看了看,他们同样年轻的脸颊也被西凉的冷风吹得通红一片。
“好,杀了李堪后休息两个时辰!”我仍然不忘记高喊了一声,“尽力减少损失,不得妄动百姓!”
身后的骑兵低低地齐吼了一声,我与马岱二人并头杀进营里。
守夜的士卒登时全傻了眼,当他们手忙脚乱地发出警报之时,已被骑兵踏为碎骨。帐篷中的士卒有匆忙间持刀剑冲出营帐的,也被铁骑踏倒在地,虽然从明面上看起来是五千与五千的对阵,但骑兵借助冲击之势,更是以有心攻无心,瞬间就将对方的阵营冲垮。
五千骑兵在五千乱军之中纵横践踏,肆意地粉碎着生命,此时此刻,我哪里还会想到,这些铁骑下来不及惨叫的士兵,也许都和我一样,也许都是无奈。
五千名敌军,我们仅仅往返冲击了三个来回,便再也看不见一名活人可以反抗了,我甚至都没有用上枪,只是用践踏冲撞,便将五千人击溃。
营里营外已是一地血肉模糊的尸骨,我看也不愿再看这些,纵马跳过绊脚的尸体,向李堪府冲去。
这些小破城长得都是一个样,李堪府和程银府很有可能都是西凉的一家建筑公司设计的,看起来一模一样,李堪门口的卫兵也和程银门口的一样,都在门前的石狮子脚下打盹。
我纵马上前,胯下烈马猛地一个起身,双蹄在大门上猛地一踏,那扇质地一般的大门便轰然倒地了。又是一声长嘶,战马早已越门而入,身后诸多骑兵都是一声暴喝,鱼贯而入。
李堪是从后院被搜出来的,此时他正与一名侧室欢爱接近了喷发之顶峰,却被士卒一脚踹开房门,然后被赤身luǒ_tǐ地从床上拎了下来,直接扔进外院,经受如此惊吓,他果然是受惊了——下半身本是怒发冲冠斗志昂扬,此时已一泻千里,萎靡不振了,恐怕他再也没有机会抬头了。
我依然是慢慢地逼近他,默默地逼视他。
直至他惶恐地开口:“少、少将军……你为何要破我金城?”
靠,这帮人渣怎么都认识我!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除了那天来我家的马玩。
“不是我要破你金城,”我低声道,“而是我爹要问你一句话……”
“什么、什么话?!”
“李将军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四年之前的武威里那些本来能活到今天的人?”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
李堪脸如死灰,还要再说些什么,旁边那个貌似是他正妻的娘们已经嚎啕大哭起来了:“你个老不死的fēng_liú种,老娘早就告诉你,马将军的女人不要惹,你个挨千刀的就是不听,整天想着去算计人家老婆,还怂恿韩遂这个老流氓,老娘已经容忍你找了七八个小妾了,你还不知足,整日在花丛中鬼混,看看、人家儿子长大了来报仇了不是……”便骂便手舞足蹈,就想上去对自己男人拳打脚踢,被旁边小卒拉住了,只能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李堪仍是一脸木然,我的心里却愈发冰凉:不止韩遂老贼一人?!
手中的长刀已斜斜地斩出,李堪毫无闪避,整个脑袋连着半个肩膀被利刀削了下来,在半空中翻腾了个跟头便直通通钻进了他老婆怀里,他老婆也许是想不到我出刀如此之烈,下手如此狠辣,当场一声尖叫便晕了过去。
我摆摆手,马岱很是会意,指挥着手下将李堪家中老小二十七口全数杀尽,再集中起来扔在火堆里点了,半个时辰后便已化为一堆粉末。
“将军,二千骑兵无人阵亡。”各队头领已统计出伤亡结果报了进来,又是一次零伤亡。
“传令下去,各队留人轮番看夜,休息三个时辰,天明后进军金城!”
我看着几个头领下去传达指示的背影,心里不禁一叹,歼敌倒是挺顺利的,不知道老爹那头怎么样了,希望他不要太辜负了西凉铁骑的威名,否则以后——如果有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