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停留了五日,主要任务是接受祖父母的教诲、与大姐再叙叙旧,而后教导两位幼弟,再与诸位兄弟叙旧以加深感情——尤其是甘宁,我只和他说过两句话而已,笼络他更显得极为重要。
不过显然老爹在对待高顺和甘宁的问题上做得已经相当到位了,他们二人与庞德年岁相差不大,作为青年将领也可以抱成一团,军营事务都处理的十分妥当。
也抽空协助赵岐进行了分配流民的政治工作,三万多流民,拖家带口的,确实不是个容易的活儿,赵岐联系了各个郡县的长官,将流民打散,每个郡分别迁入两三千人,以充实各个郡县,当然,这些人口对于百姓稀缺的西北地区来说,无疑是极为珍贵的,因此太过偏僻的郡,诸如敦煌、酒泉和张掖,就一个人都没有分到。
“什么?你又受到封赏了?!”马肃和马腾都十分不满。
我抽了抽鼻子:“这没办法呀,让我出征杀敌,凭借我的本事,实在很难失败呀。”我说得十分委婉,不失败当然就需要奖赏了。
“你现在才不过十六岁,就已经两千户了……”马肃拉扯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摇头晃脑地念叨。
“爷爷你怕我过于得意忘形?”我明白老人家的关心,“您就放心吧,除了贾诩之外,我又找到了一名贤士,可以随时纠正我的过错。”
“据我所知,你的那个什么虎豹骑的人数……已经超过七千了吧?”马腾目光冰冷。
我一怔:“你……不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吧?”我十分痛恨这种行为。
“赵承是个好孩子,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回信的。”老祖宗笑眯眯地解释。
我彻底崩溃了:我那个连万以外的算法都不会的老管家竟然是个三面派,同时斡旋于我、蔡琰与马腾等人之间,这他妈的真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虎呀!
“为父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马腾缓缓地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
“寿成说得对,”老头子也表示赞成,“要适当打压一下你的气焰,否则,你爹已经是独据西北一州了,你要是过于显赫,恐怕会带来灾祸呀。”
我点了点头,功高盖主必然会死的很惨,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而且我在朝中毫无根基,与经营了几十年的张温和天下闻名的卢植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而且加上现在朝野的形势渐渐平稳,大的战役一时间也不太可能出现,所以,我的处境可能会有些艰难。
“你先回洛阳吧,”马腾摆摆手,“不用留下来过年了。”
我撇撇嘴,表示听到了。
“对了,反正你现在凉州平安无事的,不如把庞二哥、高顺和甘宁他们都给我调过来?”我笑嘻嘻地向马腾挖人。
马腾翻了翻白眼:“你一个看大门的,需要他们么?”
我讶然:“你你你……”难道你老马……终于苏醒了么?!
他顿时掩嘴道:“为父酒后失言,你什么都没听到吧?”
“父亲……你就不能说句实话?”我正色道。
他目光沉稳,神情镇定:“你多心了,为父现在只求为国尽忠,不图他念了。何况凉州的情况,可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安稳。”
“哦?”我奇道,“据儿子所知,你对羌汉基本还是公允的,护羌校尉秦阵他爹做事也算守法,难道还不太平?”
“羌人?”老爹摇了摇头,“羌人大多时候都是乖顺的,只要不过分相逼,保证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不敢公然作乱……只不过,羌人之外,还有胡人呐。”
胡人?
我挠了挠头皮:“鲜卑还是匈奴?”我知道现在匈奴的势力小了很多,鲜卑基本上取得代之了,而匈奴主力已经向西逃窜准备去祸害中亚和欧洲了。
“谁分得清呢。”马腾耸耸肩膀,“反正都是弯弓快马,一头乱发,每年都来旅游几次,边境百姓可是苦不堪言啊。”
“你也算在边疆地区干了几十年了,难道没有一点对策?”我责问老马,“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来?”
“一般都是初春时会过来,草原上新草还没长上来,牛羊过了一个冬天,却没有食物,他们就只能来抢了。”马腾道,“这次,我会联合杨奉、李肃等,在凉州和三辅连成一道防线,让这帮胡人满心欢喜而来,两手空空而归!”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窝囊废呀!”
马腾大怒:“不孝子竟然敢骂你爹?!”
“你个没出息的家伙,竟然还想放胡人们回家?!”我义正词严,“如果是我的话,定然让这帮觊觎大汉土地的贼子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怔,忽然举起大手狠狠拍在我的后背上。
我一时不备,整条脊椎都要被这个老王八蛋拍散了架!
奶奶的,等老子连成护体真气,直接把你震死!我在心底暗暗咒骂。
不管我怎么说,马腾就是不肯松口,庞德、高顺、甘宁三人一个都不愿拨调给我。
用他的话说,我就很适合看大门,不需要其他帮手了。
于是,我郁郁不乐地和西凉的诸位告别。
老太太和老爷爷表现得十分感人,我忍不住说道:“爷爷奶奶,你们要是愿意,就随我一起去洛阳吧,我再多找几名下人照顾你们好吧?”
马肃笑着摇头:“你爷爷奶奶在这里活了大半辈子了,暂时还舍不得离开呢。”
我对这种小农意识嗤之以鼻。
“几位哥哥也不来帮帮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