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都是武将,桥太守就不必多礼了。”我虽然是客,但隐约已经成了主人一般,伸手邀请桥瑁就座。
桥瑁拱了拱手,撩着袍子跪坐下来:“早就听闻马凉州长子少年英雄,说句实话,以前老朽一直不敢相信,总以为黄口孺子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依靠父辈才能出名!”他惭愧地低下头,“今日一见,大人英武之气,远比传闻更胜啊!老朽活了五十六年,从未见过如此风采!”
这老头,将欲扬先抑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呵!
他刚才说……五十六年?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实颇有老态,怎么也应该六十五岁才对啊。
“大人?下官身上有何不妥?”他急忙环顾自身,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没有什么。”我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不能随便乱问。
“大人是觉得桥太守年岁不符吧?”旁边的代理东阿令十分机灵,却令桥瑁十分难堪。
桥瑁一怔,继而苦笑着抿嘴,漏风的嘴部明显凹陷了进去。
“不瞒大人,近半年来,刘刺史屡屡刁难,与太守的关系已经十分恶化,太守这些日子真是寝食不安,”东阿令替桥瑁解释,“古有伍子胥一夜白头,太守连牙齿都落了几颗。”
我顿时恍然:这种传说中的衰老倒也不算奇怪,人在心情极度抑郁或失落时确实更加衰老。
桥瑁挥了挥袖袍:“仲德先生,劳烦你吩咐一下,我要为几位将军备宴。”
“是。”代理县令弯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