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主要指的是凤影墨。
张硕没有吭声,默然转身,走出洞门。
显然已经明白。
张硕走后,山洞里便只剩下了她们姐妹二人。
夜离坐到霓灵的边上,一颗心心疼不已,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都是经历过情事之苦的人,她的心情,她懂。
她身体上的痛,她也曾深有体会。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切由她来替她受。
一字未语,夜离只是将她的手握住,沉默地坐在那里陪着她。
张硕采了草药很快就回来了。
一人沉默不响地用石头将那些草药捣碎,然后交给夜离:“麻烦你了。”
之后,又说,出去拾点柴禾,便再次出了门。
夜离知道,他一是回避,回避她给霓灵的下身敷药,二是不想尴尬。
想想,三人坐在洞里大眼瞪小眼也的确尴尬。
正午的时候,凤影墨终于回来了。
他跟拾柴禾回来的张硕前脚后脚。
看到霓灵跟张硕,凤影墨很意外,当然,也很欣慰。
他甚至还专程走到霓灵的草垫边跟她道谢。
霓灵虚弱地笑:“不要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夜灵。”
那是自被张硕抱回洞以后,霓灵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夜离听得却想哭。
p为那丫头的识大体。
她知道,她肯定是不想凤影墨怀疑什么,也不想他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个傻丫头,自己都这样了,还顾及着这些。
然后,凤影墨又走到张硕面前,握起拳头对着张硕的胸口敲了两记。
张硕笑笑,也回敲了两下他。
最后,两人的拳头在砸在一起。
夜离看着,忽然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这就是男人兄弟之间的招呼吧。
虽没有只字片言,却将大难不死、劫后重逢的那种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凤影墨昏迷期间,张硕想方设法让霓灵帮忙给去热药的事,她已经跟凤影墨说了。
想必,刚刚那两拳轻击,也表达着他深深的谢意。
想起一上午凤影墨都不在,夜离问他做什么去了。
他说,去寻出口去了。
夜离就用他说她的话笑他:“是谁说自己重伤需要休养?到底又是谁迫不及待想出去?”
凤影墨听完只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夜离看花了眼,还是多心了,她似乎看到了他那一刻眼神的闪烁和唇角笑意的微僵。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道:“涧下没有粮食,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他说的是事实。
除了这点,夜离其实很喜欢这方世外桃源的。
歇住有山洞,取暖有干柴,饮水有涧溪,最重要的,是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
日子简单,却又岁月静好。
然,美中不足的,就是吃的。
吃的,只有野果子,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
而且,野果子不多,需要去找。
如凤影墨所说,长此以往,必定坐吃山空,野果子也会被他们摘光。
所以,当务之急,的确是要找到出口出去。
人多就是好,人多好分工。
所以下午,霓灵身子不适,就留在山洞里休息,其余三人各自分工。
因为脚下还有铁链,行动不便,且重伤在身,所以凤影墨负责继续去找出口。
而又因为要顺便寻找治疗凤影墨伤的伤药以及帮助霓灵身子痊愈的补药,所以,张硕负责继续拾捡柴禾。
夜离自是就成了负责去摘野果子的那个。
天擦黑的时候,三人陆续回来。
干柴很多,草药也不少,夜离虽摘的野果子不多,却也不是空手而归。
凤影墨出口还未寻到。
这也是夜离意料之中的事,其实,她也不是很着急,她相信,只要找,一定能找到。
退一万步说,他们现在是伤的伤,病的病,没一个健全的,不然,搓绳索踩轻功攀岩而上,也肯定是能出去的。
有个太医在就是好,夜离轻松了不少,至少寻药、捣药,给凤影墨上药的事,就轮不到她来了。
夜色至,篝火熊熊。
夜离将野果子用涧水洗好分给几人。
她懂医,所以,她将摘到了一种可以补血的药果给了霓灵。
几人吃完后便各自躺在了铺好的草垫上。
张硕有心事,夜离知道。
毕竟跟霓灵刚刚发生那个,虽然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平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共处一洞不习惯的缘故,还是因为找了一整天出口找累了,凤影墨也显得特别沉默,让夜离生出一种,他好像也有心事的错觉。
四个人都不说话,一洞静谧。
所幸是夜里,是睡觉的时辰,气氛也不至于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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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清脆自空中炸响,七彩的烟火如同怒放的花朵在漆黑的天幕中绽开,霎时绚烂了半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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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立于苍茫夜色中,微微仰着脸,望着那如同昙花一现般瞬间璀璨,又很快熄灭的烟火,眼角眉梢一抹愁绪萦锁。
待一切归于沉寂,她才缓缓转身回屋。
屋中,陌千羽坐在灯下。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毕竟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一听到脚步声,就抬头面对着她的方向问:“放了吗?”
女子走过去,他递上他的手。
那动作自然流畅得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