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终究是逃了,任凭出动那么多禁卫,也还是没有抓住。
夜离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一场好好的庆典和洗尘宴也因为刺客事件和龙袍事件而草草结束阙。
帝王回宫、端王回府、文武百官各自回家孤。
只留下一拨禁卫守在戒坊门口,不让外人进,也不让戒坊的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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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回到凤府的时候,凤影墨正负手立在院子的一株梅花树下,一动不动。
不知是在静静赏梅,还是在暗想心事。
晌午的太阳透过红梅枝杈,投在他俊美如俦的脸上,留下一片斑斑驳驳,明明暗暗。
站在远处,看了他颀长的背影片刻,夜离微抿了唇,这才举步朝男人走过去。
是的,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当然,不是走的正门,正门被禁卫们所守,她是从戒坊的暗道里出来的。
她出来的原因有二。
一来是想以夜灵的身份回来,跟这个男人说一声,自己这两日要忙于查“大哥夜离”的事,暂时不回凤府了。
不然,她被禁足,总不能让霓灵来凤府替她,霓灵可对付不了这个男人。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她不能坐以待毙,私制私藏龙袍可不是小事,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她得自己查真相。
可是,她没有任何头绪,她想回来套套这个男人的话。
且不说事发时,他也在场,本身就跟所有在场的人一样,都逃不脱嫌疑,她应该探一探他,单说他的心思细腻、聪明睿智,就是她不及的,就算此事跟他无关,可指不定他已发现什么线索,她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二来。
许是闻见了身后动静,她还未走近,男人已警觉地回过头来。
见到是她,漆黑如墨的眸子滑过一抹诧异,只一瞬,便又极快掩去,归于一片平静深邃。
“回来了?”
“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竟同时开口。
夜离怔了怔,不意如此,想起早上两人出门的时候,一人说去三三棺材铺,一人说去戒坊参加庆典,如今竟都提前回来了,如此问也正常。
“嗯,”她点点头,面色凝重地上前,“听说我大哥出事了,便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走到男人面前站定,她凝眸望进男人眼底。
而男人却目光浅淡,落在她的肩上。
似是透过她的肩看向她的身后,又似是在看她的耳垂。
“你大哥被禁足了,出不了戒坊。”
男人转眸,幽深眸光扬落在她的唇上,薄唇轻启,有些答非所问道。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听说是为了一件龙袍?”
夜离拢眉,虽已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却还是禁不住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她时间不多,她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虽说现在那些禁卫只是守在戒坊外面,可是难保没有谁突然找她,若发现她不在厢房里面,那就麻烦了。
“嗯,”男人点点头,“的确是为了一件龙袍。今日戒坊出了刺客,行刺端王未遂,躲进戒坊,众人在搜捕刺客时,发现了藏匿于一间厢房横梁上的龙袍。”
男人寥寥两句、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一下事件。
“那定然是刺客栽赃陷害!”
夜离口气笃定道。
男人便笑了,看着她。
“你又不是你大哥,做什么那么肯定!”
“你的意思是我大哥私藏龙袍?”夜离有些不悦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毕竟你不是当事人,又怎会知道这龙袍来历?”
“不管这龙袍什么来历,绝对跟我大哥无关,我大哥何其谨慎一人,又怎会做这种危险之事?”
夜离再次笃声而语。
男
人便噤了声,凤眸幽深凝了她一会儿之后,才再度开口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不知道......”夜离面色略带颓暗地摇摇头。
她说的是实情,毫无头绪,她的确不知道,另外,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在听到她说不知道后的反应。
男人弯了弯唇,转身,举步往前走。
夜离便连忙紧步跟在后面。
谁知男人又脚步一顿,回过身,夜离就差点撞在了他的身上,夜离一惊,脚下步子本能地往后一捡,谁知竟踩在了一个石子上,一滑,所幸男人眼疾手快,长臂一捞,就将她轻轻松松裹入怀中。
“你不是跟皇上关系匪浅吗?你去找他,他兴许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你大哥。”
男人的唇跟她的额近在咫尺,声音不大,温热的气息喷薄,撩在她的肌肤上,引得她心头微颤。
夜离自他怀中抬起头,仰脸看向他,在看到他唇角略带揶揄的轻勾,而一双黑如濯石的眸中却泛起点点寒意时,忽的心中一动。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她第一次问得直白。
男人微微一怔。
“若是,我便遂了你的愿,去找皇上,虽不一定有用,可试试也无妨!”
夜离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眼,一字一句说完,就欲挣脱他的怀抱,往外走。
可刚迈出一步,就被男人大力一拽,扯了回来,再次跌撞进他的怀里。
“你敢!”
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男人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擒住她的臂,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痛死了,”夜离皱眉,也是第一次呼痛。
她扭扭身子,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不想被男人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