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小巷的阿金,一边往黝黑不见底的巷子内狂奔,一边伸手从怀里逃出一支瓷瓶,然后迅速打开瓶盖,转身往身后一晒,又往前奔了几步后身体紧贴墙壁,将自己和黑暗混为一体,心中不免庆幸。
对于刚才吕月蘅随手那一挥便将‘青背五步’打飞的情景,阿金是历历在目。
吕月蘅出手的速度快得让他连吕月蘅是何时出手的都不知道!
就这一点,阿金便明白,别说轻功,就算论身手,他和吕月蘅也是相距甚远。
还好,这个吕月衡自视甚高,竟没有立刻来追他,让他有机会布下陷阱,
邬禹擅长毒蛊之术,吕月衡是了解的,如今阿金潜入小巷,不过是想借着黑暗的掩护将他那些蛇虫毒蚁的阴毒招数发挥到极致。
黑暗中,人的视觉和感觉偶是无法和那些毒虫比的,赚一个防不胜防而已。
不过,这对他吕月衡有用吗?别忘了,他身体里流着的血,有一半是邬禹的。
纵身一跃入了小巷,迅速追至阿金驻足的位置前不远停下,因为吕月衡似看出黑暗中有银光闪动。
只是,他刚停下脚步便感觉到一阵腥风朝他卷席而来。
眉梢微挑,吕月蘅侧身闪过极速而来的腥风,便听身后传来‘啪啪啪’三声暗器没入石墙的声音。
黑暗中的阿金看到吕月衡果然为了躲避他发错出的暗器而侧身,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击中吕月衡,而是让他彻底入了他布下的陷阱。
侧身后的吕月衡也发现不对劲,敏锐的感官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触上了什么东西。
微微蹙眉,吕月蘅刚要动,却忽然看到到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带着一条银丝速度飞快的从他身前一跃而过。
“幽冥蛛!”吕月衡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惊讶。
隐在黑暗中的阿金闻言无声冷笑,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这幽冥蛛可是邬禹镇国灵虫,万蛊之王,不仅身带剧毒,而且它还有一个十分奇妙的特性。
喜欢不断吐丝,网住猎物,而后在猎物身体注入毒液,将猎物一点一点腐化,慢慢允食而空。
这本是所有蜘蛛对猎物的特性,不过‘幽冥蛛’和普通蜘蛛不一样的有两点。一是它不仅可以释放两种毒药,一种为麻痹,一种是受到威胁时的剧毒,见血封喉。
而另外一点则是,它不仅可以快速不断的吐出蛛丝,而且它吐出的蛛丝虽细如蚕丝,韧性却连刀刃都无法轻易斩断,另外就是粘性,那是触上就无法扯下的。
比如触上肌肤想强行扯下,那只有连皮肉一起扯下了。
刚才吕月蘅没及时追上他,让他有了放出幽冥蛛布下蛛网的机会,如今,他不仅整个后背都已经贴上蛛丝,刚才那一停顿,也要‘幽冥蛛’将蛛丝缠到了他前身。
阿金本以为吕月蘅既然知道了幽冥蛛的厉害,知道自己被困其中定时慌不择路,却没想吕月蘅的惊讶只是一瞬,随即便轻笑出声,“可惜了……”
嘲讽味道十足的轻笑让阿金颇怒,因为这不仅仅是嘲讽他,更是嘲讽他们乌禹的镇国灵虫。
虽然吕月蘅已经中了自己的布下的陷阱,可是阿金隐在黑暗中的阿金并未松懈,一直是隐藏着气息,也并未说话。
然而吕月蘅这嘲讽味道十足的轻笑,让气息已经完美隐藏起来的阿金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带起了怒色。
也就因为这一抹怒色,吕月蘅瞬间便发现了阿金的所隐藏的位置。
“可惜你这幽冥蛛年岁太小,还是幼蛛。”
阿金闻言一怔,还未回过未来,便见吕月蘅忽然手一动,将已经贴上蛛丝的黑衣顺速解下,而后翻手将黑衣往身前一盖,掌心不只何时竟多出一把长不过三寸的青色玉刃。
阿金看到吕月蘅手中的玉刃时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不可能!”
这声惊呼对吕月蘅来说,可谓是是非常悦耳的。
唇边挂起淡笑,吕月蘅用阿金完全看不到的速度瞬间将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蛛丝轻易斩断,一跃至阿金藏身之处,玉刃便死死抵住了阿金的脖颈,含笑轻声道:“有何不可能?”
阿金睁大了眼,死死瞪着吕月蘅那张笑得轻狂的脸,“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知道这‘幽冥蛛丝’的克星是‘青岩玉’吗?”吕月蘅笑着接过阿金未完的话。
“对!你怎么可能知道?!”阿金也不避讳,直接问道。
成王败寇,反正是死,他对死本就无惧!
只是,他不明白,吕月蘅为什么会知道乌禹国都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
吕月蘅淡笑着摇了摇头,“你既是闽怡的贴身侍卫,难道还不知我是何人所生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顺宁帝的宸贵妃,前任乌禹大祭司之女,现任乌禹国皇后的双胞胎妹妹,早在十年前就已死的阿闫纳公主吗?
但同时,身具这样高贵身份的阿闫纳公主也是乌禹唾弃的叛国者,顺宁帝眼中不守妇德的dàng_fù!
阿金原本愤怒的眼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居然将我们乌禹过这样的秘密告诉一个汉人!”
说着,阿金抬眸看向吕月蘅,“阿闫纳果然是我们乌禹国人人唾弃的贱人!”
当着吕月蘅的面侮辱他的母妃,阿金说出这话的时候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所以话音才落,他便闭上眼,等着吕月蘅抵住在脖颈的玉刃划破他的肌肤,割断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