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亦步亦趋的跟着童落辰,看着童落辰熟门熟路的为她办好了复学手续,心中越发的觉得有些奇怪。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这里这么熟悉呢?好像在这里上了几年学的不是我,而是你似的,好奇怪。”
特别是童落辰用她才更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黎染就更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这里是她的母校,她在这里上大学、读研究生,整整六年的时间,可是……为什么他比她还熟悉这里的环境呢?明明是跟他不相干的地方。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是你上学的地方,我当然要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熟悉环境只是第一步。”
黎染默然,不再开口。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这么为她的安全着想,竟然为了她而了解她的学校环境。
童落辰瞅了黎染一眼,轻笑出声儿,“怎么不说话了?”
“……太感动了,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此话一出,两人一同沉默,良久……一起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校园很漂亮,特别是在离开了校园已经五年了的黎染看来,这里是少见的净土,漂亮极了。即使大学的校园也是一个小社会,也经历背叛、利用、冲突,可是比起那肮脏的社会,校园已经是最美的地方。
她怀念这里,热爱这里。
两人顺着林间小路慢悠悠的走着,并不开车。虽然风有些大,吹乱了黎染的秀发,吹起了童落辰的风衣,可两人仍旧步行,享受这少见的安宁。
“童少,锦衣小姐……”
黎染挽着童落辰的胳膊,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一个挺面熟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女人。
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身材高挑细长,眉眼细致,气质清雅,淡淡的笑着,轻轻的叫童落辰:“童少……”
“嗯。”
黎染眨了眨眼,不笑不开口。对于童落辰会如此回应,也在黎染的意料之中,这样一个冷面冷情的人,除了很熟悉的那几个人,从来都是没多大反应的。
显然是认识的,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呢?
“童少,我是步臻臻,是冰凌的朋友。”
黎染深深的看了据说叫‘步臻臻’的女人一眼,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在订婚宴的那天见过,只是,这眼中浅浅的笑意和宠溺,……是怎么回事儿呢?
难怪是沈冰凌的朋友呢,一样的不要脸。别管外面装的怎么清纯淡雅,也改不了骨子里的野心和贪婪。
“……问你朋友的好。”
童落辰面无表情,淡淡的瞅了步臻臻一眼,轻点了点头,抬腿就离开了。既然童落辰不在意,黎染也就懒得管,沈冰凌如今已是自顾不暇,难怪身边的这些个妖魔鬼怪都一个个的蹦出来了。
黎染翻了翻手中的这一大叠资料,眉头皱了皱,轻叹了口气,“泽泽,……讲吧。”
她也知道,既然这些资料能被黎嘉泽收集到,那就说明是童落辰默许的。可是,她还是没想到,童落辰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功夫,现在跟许家对上,……并不是好选择。
“染染……,你……”
黎嘉泽接过了黎染手中的资料,即使已经确切的知道了这些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又翻了一遍,心中的佩服止也止不住。
他自小儿就被拿来跟黎嘉润比较,他没有黎嘉润聪明,没有黎嘉润稳重,没有黎嘉润乖巧,没有黎嘉润有前途,他也认了,谁让他是弟弟,而黎嘉润是哥哥来着?即使他只比黎嘉润小二十分钟。
可是,跟童少比起来,黎嘉润算什么?堂哥算什么?他就更不用说了,根本连人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只叹:“人比人,气死人了”。
“我心里有数,你就说吧,仔细说,我听着呢。”
看着自家姐姐坚持,黎嘉泽也就清了清嗓子开了口,其实现在真的不是打击许家的最好的时候,许家老爷子还在世,许家固若金汤,可是童少硬是在这固若金汤的防御上砸出了口子,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沈冰凌就是那道口子,当初因为许安澜站的稳,所以抛弃了自家姐姐,还一副被害者的样子。……没有人敢开口,谁让自家姐姐蠢笨,谁让自家姐姐不识抬举,谁让自家姐姐没有眼力价来着?
只是这会儿,有人强势插手,许安澜和沈冰凌的身边相继出事儿,固若金汤的许家也被动摇了些许,这‘快、准、狠’的三字诀,用的可真是到位。
“……都说完了?”
黎染任性,这是众所周知的。背着黎染做了这么大的事儿,黎染会生气,在黎嘉泽看来很正常。
可是童少没有做错,虽然这样做十分冒险,可是若没有十全的把握,童少那样精明的人不会动手,既然结果是好的,就忽略了那些危险吧?
“染染,虽然童少的手段有些冒险,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童少手段高明,我跟黎嘉润都自叹不如,佩服不已。染染就别怪童少自作主张了吧?”
黎染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的在沙发上坐着,面无表情。
其实童落辰会这么做,黎染也能理解,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被人骂一句“没脑子的武夫”,都要拿着棍子敲断人家的腿,还不让医院接诊,为的就是让别人成为那“只有脑子的废物”,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岁。
十岁的孩子就已经如此锱铢必报,手段又快又准又狠,一点儿不留情面。现在他早就渐渐的成熟,用面无表情做面具。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