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韩氏说要走,蔡花姥爷住不住了,孙氏几个都不说话了,想再留也是一样的结果,因为蔡花姥爷不止三五次的念叨要回家了。天越来越冷,转眼过了这个月,下个月,就到年下了,蔡花姥爷是心里急着要回家,韩氏要不是蔡花家事儿没有拾掇完,早就喊着要走了。
“姥……”蔡花刚张嘴,韩氏就摆手,制止蔡花说话,
“啥都别说了!自己有家啥的,总不能住一辈子啊!这都拉扯几个月了,再住下去像啥样子!?”一锤子定音,那是非走不可了。
蔡东林就说明儿个试过了抽水车,送走了刘文,明后儿个就拾掇了送二老回家,韩氏这才松了口气,让几个人都回去睡觉。
孙氏就商量蔡花给韩氏和姥爷回家拿啥东西,
“…新做的棉袄棉裤和大褂子得拿回家!还有那一床新被褥,再加上给你姥做的棉靴。我还想着给你姥做一双皮靴,那獐子皮拿到县里熟一下,就能使了!你姥年轻的时候受那罪,都睁不开眼,把个好好腿给坏了!大夏天的也要穿两条裤子才成!”孙氏说着又叹口气。
蔡花就皱了下眉毛,韩氏得的类风湿关节炎啥的,估计还不轻!高血压已经越来越严重,这身子是被掏得多空!?
“要我说,吃的啥就少拿点!咱去勤快着些一样的!不然都吃不到老两口嘴里!明儿个那獐子肉也别分分了,给玉华家割一块,剩下的咱趁着这两天都凑凑吃了!”蔡东林正拿着搓子打磨手里的拐杖,是给韩氏拿回家使的。就怕她再一个不注意摔了!冬天里下雪上冻啥的,路更滑溜!
“那咱明儿个早上就开始做!幸好现在地里没活计!”孙氏就庆幸一句。
一家人商量好,都回各自屋里睡了,次一天的早饭,蔡花亲自下手做的,一条七八斤的白连子被切成了两块,鱼头带了点肉,加了豆腐炖的烂烂的,煮了皮蛋瘦肉粥,爆炒了大盘的羊肉,宫保山鸡,又炖了一砂锅的獐子肉,炒了鸡蛋,豆芽,萝卜丝。
韩氏见蔡花一口气做那多好菜,就想说别让蔡花祸败东西,就想楚熙是过来教蔡结实和王栓子俩人学功夫的,那可不得好好招待!?那獐子和山鸡都是人家拿过来的,就不说话了。
楚熙,刘文由蔡东林和郑墨辰陪着,带着蔡结实和王栓子在堂屋吃,蔡花和孙氏,韩氏就和姥爷在东屋里吃了,另外俩木匠就在堂屋摆了张小桌。
吃了早饭,孙氏和韩氏拾掇着去刷锅洗碗,蔡花跟着蔡东林几个看着搬了抽水车和风车出去,找了口井试。
进了冬天,冷风呼呼的,风车转的很快,水也很快抽了上来,蔡花看着就让把挂着风车的齿轮卸了,又把风车拆掉,留刘文几个吃了晌午饭再回去。刘文自然答应着,提前拾掇装了车。
等晌午吃了饭,孙氏和蔡花收拾了十个变蛋,割了二三斤的獐子肉,两条混子(青鱼)做回礼。刘文寻摸着蔡花的桑葚紫酒,前两天就从蔡东林那里问了话,只蔡花说还没酿好,就笑着和蔡花说好,酿好了要给他留一份。
蔡花应着,蔡东林就和两个木匠拉了大板车,套上马,和郑墨辰俩人赶着送刘文回县里。
等俩人从县里回来,天已经擦黑了,吃了饭,孙氏和蔡花帮着韩氏拾掇东西,把新做的棉袄棉裤棉鞋啥的都用包袱包了,孙氏又拿了一吊钱给韩氏,
“你手里放不住钱,我也不就多给了,这一吊钱放手里,手里留点闲钱买个啥东西的都别省!等下回过去再拿点!”
开始韩氏不要,听蔡花说天冷,老两口要是有个头疼发烧啥的,总要有个零花钱在手里拿药吃。韩氏就接了,塞进了包衣裳的包袱里。
而楚熙也已经吩咐蔡结实王栓子和郑墨辰次一天卯正就得起来,从明儿个开始仨人要跟着楚熙学练武了。
仨人都不懈怠,很是积极,不到时辰就醒了,蔡花也跟着起来了。孙氏见天才刚刚蒙蒙亮,就有些心疼,想让仨人穿厚实点,楚熙到了后院就让仨人脱了。
虽然没有光着膀子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有中衣穿在身上,迎着风在后院打圈跑步半个时辰,再开始练扎马步。
蔡花也早早的起来,穿了衣裳跟着跑了几圈,不过她是跑不过仨人,尤其是郑墨辰,那是不带歇劲儿的。累的满头大汗,脸色发红,喘息着,楚熙不说停下,还是没有停下。
蔡结实和王栓子不时就累的跑不动了,楚熙就让俩人慢跑也不让歇,非得跑够半个时辰,等腿脚都累的酸疼抬不起来,才让歇息一会,站在院子里练扎马步。
马步要扎的稳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蔡结实和王栓子刚跑完半个时辰的步,马步扎不多会就撑不住往地上栽了,楚熙不说让歇,俩人谁也不敢说歇。郑墨辰却是一直咬牙撑着,动都没动,只到了时辰,楚熙让停下来的时候,双腿都抖了,打个转儿才站稳。
回来吃早饭的时候,仨人腿都僵直了,孙氏心疼的不得了,张张嘴却也没说啥,只能多做点好吃的给仨人补着。
韩氏有些不放心,不过事先啥事儿都是商量好的,见孙氏和蔡东林虽然心疼,蔡花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就不说话了,也就叹口气,没说啥,让蔡东林赶了马车送他们老两口回家。
蔡花姥爷住这些日子,很是调理了一番身子,虽然人看着比以前受了,那是水肿消下去了,气色也变好了不少,蔡东林都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