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来啦?”柳夕的脸上显出惊喜神色的同时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柳风骨见女儿仍旧提着刀似乎随时预备着跟人打架的姿势,不由虎了脸佯怒道:“我再不回来,你们兄妹几个,是不是要给乡邻们看一场你们兄妹相残的戏啊?”
“啊?”从小到大基本没被父亲责备过的柳夕愣了愣,下意识的首先看了看周围,果然看到他们这群人的周围有很多人正揣着袖子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最后她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刀,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父亲和大庭广众之下对哥哥们举刀相向的她慌忙将刀放在来背在了身后并丢在了地上,讪讪笑道,“哪,哪有,人家只是,只是……”
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解释,那边柳惊涛的刀口已经调转了方向朝向看热闹的人群,他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恶狠狠的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家收拾不速之客么?老子心情正不好呢,你们是不是也想来试试老子的刀?”
舞动着的,闪着寒光的刀吓得人群一阵惊恐的尖叫,蹦着跳着往外躲,还有人一边喊着杀人啦一边跑远,但还有些胆子大的躲了刀口却仍然不死心的想要留下来,却被胆子小的带累身不由已的跟着远离霸刀山庄的门口。
鸡飞狗跳的场面看的柳风骨直皱眉头,他看了看分明是“女大不中留”的女儿和“儿大不听话”的儿子,叹了口气摇头,最后神色一厉喝到:“惊涛,够了!。”
听到父亲的喝止,柳惊涛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刀往回走,只是才走了没几步,一转头看到方才才散去的人群竟然又围了上来,眼睛一瞪刀还没拎起来人群就立刻后退了三步,却没有散开,因为他们都知道,既然在保定城中威望甚重的柳五爷都说话了,柳惊涛就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柳风骨一看这喝止不住,只得朝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道:“乡亲们,都散了吧,若今后柳叶两家亲事可成,柳五,定不会忘了乡亲们一杯水酒的。”
只是他话音刚落,人群就有胆子大的出声道:“五爷,我们可是听说,人家的聘礼都进了您家的门了,怎么听您的意思,这亲事还有可能不成呢?”
柳风骨略略一怔,那厢柳浮云虎目一瞪两步跨到出声的那人跟前沉声道:“你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我柳家何曾接到过他叶家的聘礼?”
那人缩了缩脖子,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大伙儿都这么说啊,昨,昨天夜里还有打更的看见少庄主拉着东西往庄里去,还奇怪怎么半夜运东西呢,今天听说杭州的藏剑山庄来提亲,都说是聘礼怕是太贵重,少庄主担心白天太打眼所以才晚上运呢?”
“是啊是啊,我听人说也是这样的,哎,五爷啊,是不是聘礼拉回去以后少庄主看了以后觉得不好,所以今天才不让人家提亲的人进门啊?”
一个胆子较大胖胖的中年妇女附和道,甚至还脑补出了柳惊涛拉着聘礼回家之后打开了箱子却发现东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今天才气急败坏的拎着刀出来砍人了。
城中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清楚广传于江湖的柳叶两家的恩怨,在他们看来藏剑山庄和霸刀一样同为铸造起家,藏剑叶家富庶程度更甚于柳家,柳夕嫁到叶家,也算得上是一件门当户对的婚事,柳夕自小长在保定城,城中人都没少与她接触,大方漂亮有没有小姐脾气的柳夕是城中很多少年郎的倾慕对象,如今被人提亲了,他们怎么能不来瞧瞧热闹?
而他们原本也只是想来瞧瞧将来新郎官的长相,哪里料到竟然看到了一场好戏?于是乎往柳家门口聚集的人就越来越多了邪武神皇。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大哥怎么会——?”听得这二人的话,柳浮云下意识的就反驳道,但话说到半截,却听到他三弟柳静海喊道:“大哥,你去哪里?”
于是柳浮云住了口,随着柳静海的视线往柳惊涛的方向看去,就见他们大哥不知何时已经悄声走到了门槛前,听到弟弟们的叫声,身体略略僵了一下,回头有些尴尬的朝父亲和弟弟扯了个笑脸:“呵呵,那什么,我……我……”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对叶炜和围观人群的凶神恶煞与咄咄逼人,事情败露的太快,还闹得已经人尽皆知,他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因为想看藏剑的人吃瘪所以去偷了东西没想到那竟然是藏剑要送到柳家的聘礼?
堂堂霸刀少庄主去偷东西已经是够丢人的了,偷到了东西却发现本来就是要送到自己家的,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是真的,柳浮云咬了咬牙,不好直接拆他大哥的台,却又气的厉害,只得叫道:“大哥,父亲不在,你怎么能擅自做这个主呢?”
他这话一出,本来还觉得理亏的柳惊涛立刻不乐意了,他觉得被弟弟指责是大哥的威严受到了损害,当即不服气道:“嘿,我做什么轮得到你管么?我是大哥还是你是大哥?”
“你——”柳浮云气得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大哥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嘛。
“好了,大哥,二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做这件事之前应该他商量一下。”柳静海打圆场道。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柳惊涛的炮口立刻转向了他:“你做什么和事佬,我就不信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