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浮雕,地点在隐蔽的半山腰密林中,一胖一瘦两人达成契约共识,他们的目标是海港深幽潭内的权杖。
第五、六、七幅浮雕必须合起来看。它想表达的是,地下水被污染了或已经干涸,只有一部分还能使用;海水被大面积污染,这一切都是因为整个海港的生态链断裂,造成环境变异,清澈的淡水资源正在萎缩,海港也正变黑变臭。
第八幅浮雕诠释了麝月因为带入冯藤卓等人,所以被整个海港惩罚,被困在深幽潭,这时候,亚兰深钢已经渗透海港。
第九幅浮雕则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凌乱的地面,一枚粉碎的戒指、一本撕碎的书,散乱一地的竹简,表达了一个人愤怒到了极致。
第十幅浮雕,水潭里的怪鸟代表着亚兰深钢的入驻,它并非单纯的广告植入,更像是一种高傲的炫耀,炫耀着他的财富,无所不达的权利。
冯藤卓细细地思考:“这一切变化,皆由权杖被盗后发生。半机械半自然的蔚蓝海港,由一柄权杖控制着海港的命脉,操控着海港的运行,它消失了,海港就只能随波逐流。”
忽然,麝月走到阳台上看天色,她见冯藤卓坐在那里发呆,问:“是咖啡吗?”
“要喝吗?”冯藤卓拿起一包糖:“半包?”
“不要糖。”麝月拿起冯藤卓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冯藤卓避开话题。
“说啊。”麝月踢一脚冯藤卓:“问你话,你敢不说。”
“我……”冯藤卓刚要开口,又被麝月打断。
“别骗我。”麝月挑眉。
冯藤卓只能坦白:“想海港的浮雕。”
“想到什么?”麝月问。
“第九幅浮雕的愤怒来自你的爷爷?”冯藤卓试探性地问。
麝月并不回避:“你拿走了权杖,他的愤怒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你要将他驱逐出海港呢?”冯藤卓继续问。
“是兴师问罪吗?”麝月冷傲地看着他。
“不是。”冯藤卓摇头。
“我拒绝回答。”麝月不快地说。
“亚兰深钢是你爷爷被驱逐出海港前就入驻的吗?”冯藤卓追问。
“是。”麝月很明显已经开始生气。
“为什么你会同意它们入驻海港呢?”冯藤卓不明白问。
“老族长是有签署协议权力的,也就是说,就算我是族长,也不能阻止或者违背上一任族长签署对海港有利的协议。”麝月耐着性子解释:“所以,当他把协议给我的时候,我们的海港有三分之二的控制权就已经落到亚兰深钢手里了。”
“虽然这件事很违规,但是,并非严重到要把老族长逐出海港。”冯藤卓说。
“你今天怎么了,非要问我海港的事。”麝月已经非常不快,起身要走。
冯藤卓解释说:“我收到李小姐的短信,说权杖可能还有些问题,所以,我联想了一些海港的事。如果你实在很抗拒,我就不问了。”
“她说什么了?”麝月问。
冯藤卓立刻把短信给她看。
“‘恰到好处,亦如黑色眼球上点一点高光,有神采,也就有了故事。’——点睛之笔。”她忍不住笑道:“预言师总是那么敏感。”
冯藤卓见她没那么不高兴了,心里少许放心些才说:“所以才会想到问你海港的事。”
“你先把第九幅浮雕给我说明白了,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麝月俏皮地讲。
冯藤卓仔细搜索记忆,第9幅浮雕,一个凌乱的场地,一场不能控制的情绪宣泄。戒子、书、竹简……
冯藤卓立刻明白道:“戒指代表权威,碎了代表权力丧失;原因在于竹简,因为他私自签署了和亚兰深钢的协议;而书则代表他将从……族谱里被去除!你决定将老族长彻底逐出海港,所以,他摧毁了一切,他的不满情绪来自于这里。”
麝月挑眉,更正道:“族谱没有去除他,只是他被放逐到蔚蓝海港之外。”
“为什么?”冯藤卓不明白。
麝月面露难色,吞吐道:“关于他的放逐问题是老族长决定的,而且也并非最近发生,而是很久以前的事。只是,他有权利按照规定时间回到海港,才有了机会让亚兰深钢入侵海港。
冯藤卓不解:“他究竟想干什么?”
麝月耸耸肩膀:“传说是扩大海港,可谁知道实情呢,他有没说过。”
“为了什么?”冯藤卓还是不解。
“一个字‘贪’。”麝月说。
冯藤卓静待她继续讲。
麝月说:“更替是海港的法则,海港的范围是有限度的,无法复核无休止的扩大和代谢。但是,老族长却似乎对海港的范围、运行充满了兴趣,一直在尽力探索中。”
冯藤卓试着理解其中原因:“但是,任期有限,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接受自己不再是当权的族长,只是名义上的族长的事。但是,族长还是必须按期卸任,于是,不甘心地老族长转而对海港的范围表示不满,希望扩大之,以此来作为继续控制海港的手段和理由。”
“分析的不错。”麝月点点头:“确切的说,他想扩大海港,还不如说他是想把势利范围更大化,借助的就是亚兰深钢,而且效果极佳。”
“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冯藤卓安慰她说。
麝月挑眉,冷傲地回敬:“我根本不在意,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冯藤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