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篱轻易从侍应的嘴里打听到,这家的少爷一个星期最少要开三场派对,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开了六场。夜夜笙歌,扰民不断,经常接到周围邻居的投诉。
范篱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这一户,身后依旧是震耳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他心想,人流出入如此频繁的房子肯定不是他们要找的嫌疑对象。否决,去下一家。
刚才那一家吵得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开派对,而接下来这一家,安静得让人以为没有人居住。如果不是客厅里电视机闪烁的光,范篱差一点点就打算直接从正门入内了。
客厅里,一家三口端坐于沙发里,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部肥皂剧。那电视机的声音轻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一家人该有多爱安静?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瓜果,仔细切成块,插着三枚水果叉。三杯茶水热气袅袅,衬托着房间的安静。
偶尔沙发里传来几声轻笑,几句讨论,很快,又淹没在安静的氛围里。没有愤世嫉俗的音乐,没有嘶吼和酒醉后的胡诌,在这里,时间仿若停止。一个家,一部剧,一个安静得夜晚。
范篱坐在二楼栏杆上,陪着这一家人把肥皂剧看完。他想象着如果这是他的家,他也坐在那张沙发里会如何?冷清只是表面,那些淡淡的家的温暖却长存着。哪怕它有时候沉闷如无声,也是一个家,既有茶几上的瓜果香,也有沙发上坐落的痕迹。如果他有一个家,他就可以不用去漂泊,不用想方设法把伤口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