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诫负伤回夜明顶的一路上,他依旧坚持不让顾千娇先替他上伤药,顾千娇气得不想搭理他。古??在旁看了只好叫顾千娇先让让十诫大哥。
男人嘛,总有一些很奇怪的理由去坚持他们心中的圭臬,有时候任凭旁人怎么去劝也没用。
十诫平时性情温和又体贴,这类型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只会更顽固,任你十匹马也拉不回头。
十诫左肩头的血迹范围慢慢地扩大,雷檎那一刀应该深可见骨。无梦坐在十诫的前头,一路上都安静不出声,乖巧得让十诫抱在胸前。
适才一连串的意外伏击,顾千娇和十诫心中似乎都有疑虑,雷檎突然抽身离开后,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古??也嗅到不寻常的味道,那名叫做无厌狂人雷檎的高手,出现的时机太过启人疑窦,以上种种迹象更加深她内心的推测。
雷檎彷佛早就料准他们一行人会在那地方出现,再加上十诫与雷檎之间又有些过往恩怨。
古??和顾千娇和往皋日城时一样共乘一匹马,要回到夜明顶的路上没有对外相通的桥梁,由于古??没有内力,使不来驾马飞天这招,所以她也安分的全程交由顾千娇带领。
他们驾驭着马匹舞空于天际,周围的天色已近深夜,回程中途被雷檎这么一闹,拖累他们不少时间。
古??身上包袱这时突然动了一动,里头的小东西似乎挣扎的想要探出头来,古??耐心伸手进包袱内,用指尖摸摸那小东西的头。
古??小声道:“再忍忍呀,等会儿就放你出来透透气。”
顾千娇一路上都在想着夜明顶内的谁最有可能是叛徒,没心思去注意身后古??的小动作。
就这样回程的一路上,众人各怀心思,默默驾马飞天回夜明顶。
古??看到了周遭熟悉的景物,心知夜明顶就快到了,她探头往前看,就见夜明顶五间六柱白色牌楼前方,夜叉也正好回来了,魏华萼的朱红雪橇停在牌楼前,非常显眼。
古??的视力非常好,她?细了两眼,看见夜叉和魏华萼两人肢体靠得近,状似交头接耳,但由于太远了,她看不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只大略从身形判断夜叉和魏华萼亲近。
古??心头闷闷的,不想去猜想夜叉是否真的陪了魏华萼一宿,她觉得夜叉不是这么没节操的人,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不太可能。
但,女人嘛,心中一旦有了怀疑,就算只是一个小点,也会不由自主在心中自动扩张放大那一小点的面积。
古??吁了一口长气,她拍拍自己的脸,搞什么,不想了!不过就是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何必为他这样牵肠挂肚,太不像她了。她一定要赶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把对夜叉的依赖,全部收拾干净。
这些年她都一个人自己走过来了,她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收心,把悸动的心收起来,让它回归它原来位置。
整理好思绪后,古??又将视线调往夜叉那儿去,魏华萼已经离开夜明顶,牌楼前方只剩下夜叉一人,他站在牌楼前,负手矗立眺望他们这方向来。
顾千娇的马匹第一个登上夜明顶,顾千娇下马后,古??搭着她递来的手翻身下马。
“千娇参见王,”顾千娇恭敬低头禀告,“我们回来了。”
夜叉微微扬首,他看着顾千娇后方这才登上夜明顶的十诫和无梦,夜叉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如今一看十诫回来,他身上的伤口如此明显,他脸色不悦。
“十诫,你先下去处理身上的伤口,顾千娇立刻随我至默?d楼。”
夜叉说完这句话后,冷冷挥袖,转身步入牌楼内,顾千娇垂着头听话地跟在夜叉身后。
古??表情有些奇怪的盯着夜叉的背影,她怎么觉得刚才夜叉的视线是直接略过她?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他忽视了。
古??心头好不容易整理妥当的心情,因夜叉一个不经意的举止,瞬间乱了理智,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后,转头又望着身后脸色苍白的十诫,心里举棋不定,可是她又转回头凝视夜叉越走越远的身影,她还是忍不住迈开脚步跟在顾千娇身后。
十诫气色白得像一张纸,他忧心的凝望夜叉王远去的背影,他看得出来夜叉王心情不佳,肯定在魏华萼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无梦抬首望着十诫,怯怯地问:“王…---…是不是生气了?”
十诫艰难的蹲下身,摸摸无梦的头,道:“王是生气叔叔受伤了,气叔叔没有保护好自己,才让自己受伤。”
无梦盯着十诫的左肩,小手握着十诫的手,说:“十诫叔叔快点擦药,好不好?梦儿看见叔叔流了好多血,心里疼--……梦儿不想叔叔死掉……”
“好,都听无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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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同样跟着顾千娇进入默?d楼,她见夜叉似乎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也就厚着脸皮站在顾千娇身边,帮她一起壮壮胆。
夜叉站在八屏式白屏风前,挺拔的身形,一身银纹白衣,他慢慢扬眸,凝视顾千娇,低沉开口:“你们身上的伤怎么一回事?”
古??美眸一瞬间瞪大,眸中闪过惊讶,她很少见到摆出北夜叉之王姿态的夜叉,此刻在她眼前的是夜叉王,非是她熟悉的夜叉。
古??心中难掩低落,英眉微蹙,长长羽睫荫了一片眼窝青影。
她身边传来顾千娇巨细靡遗的禀明声:“今日属下与右护卫前往皋日城寻找孤女无梦的亲生母亲,出城后,属下三人半途被无厌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