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如此这般隐瞒着白起,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长久地在白起面前瞒下去……只是这些日子,她的心绪纷乱得很,根本不敢确定,对于这个孩子,白起的态度……
孟青夏低下了头,紧抿了唇,黑眸闪烁,大概也是在揣测白起刚才说的那番“高兴”的话,到底是不是白起的真心话。请使用访问本站。
孟青夏的这副如此不安的模样,终于引得白起一声无奈地叹息,他将这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女人一下抱到了他的腿上,就如同捧着心爱的珍宝一般:“既然已经是要为人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愁眉苦脸?往后等月份大了,还有你苦头吃,可是害怕这些?”
尽管已经是初夏的天了,但靠在白起身上,孟青夏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反倒觉得舒服得很,她顺势在白起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得位置,双手紧紧地拽着白起腰间的衣衫不料,低着头,神色复杂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白起的怀里:“白起,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这个孩子。”
看着这个小女人太过明显的忐忑和不安,白起的口吻却是极致的温柔,就这么抱着她,整个寝殿里,安静得几乎都能听到彼此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头顶传来了白起低沉悦耳,满含了爱意的温柔声音:“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太过惊讶了。青夏,你愿意为了我孕育属于我们的子嗣,身为你的丈夫,我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孟青夏微微有些惊讶,抬起了头,睁着那双黑灿灿的眼睛,凝视着白起那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深邃眼眸,几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破绽来,然而白起湛蓝的深眸,除了温柔与爱意,还是温柔与爱意,孟青夏愣了愣,随即也悄然抹开了嘴嚼得一缕微笑,脸色微红,却是毫不掩饰地噙着那小女儿的娇态和幸福感:“白起……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会为人母亲……可现在,我觉得这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拥有白起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孟青夏这般受了幸福感染的模样,就好像那蒙着一层纱雾的璀璨明星,忽然被掀开了那雾气,绽放出了耀眼而又美丽的光芒一般,她的这般笑容,温柔得如涓涓细流,细水长流,宁静却又不声不响地流进了人的心里去,只让人想要贪恋她脸上这般纯粹的明朗的笑意和温柔,想要永远地守护它们,让它们就这样一直与她融为一体。
他的小娇妻,自己还像个孩子一般让人放心不下,如今即将为人母……思及此,白起不由得无奈地笑了,或许是他太低估了青夏,事实上,青夏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勇敢,更加强大,也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彻底败给这个小女人吧……给了他这样一个……着实让他意外的“惊喜”……
白起看着孟青夏的眼睛便忽然笑了,他的眼神温柔,也的的确确染着惊讶,他微笑着勾起了唇,抱着孟青夏在怀,另一只大手,则好像有些出神一般,轻轻地落在了孟青夏平坦的小腹:“你可害怕?青夏?”
白起的动作分外的谨慎和小心,好像真的制药稍有不慎,就会伤到那肚子里的孩子一般……
“嗯……”孟青夏有些困惑,大概没能理解白起为何会这么问她:“白起?”
见孟青夏面露困惑,白起淡淡地向上扬起那性感的嘴角,方才眼底的那一抹忧思也分明是一闪而逝,只是淡笑:“既然你也知道,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往后更应该重视自己的身子。前些日子那些食物不和你胃口,就换了吧,让他们注意着点。”
白起的那一句“害怕”吗,意味深长……但孟青夏却一时难以猜透。
孟青夏点了点头,白起如此事无巨细,无非是因为关心她,她自然是知晓的。
二人正在说话间,湛便在外头请示白起了。
孟青夏看向白起,倒也温顺:“白起,大臣们正在等你?”
这也无可厚非,白起和礼容他们都要寻找的人,时隔那么久了,应该是要有眉目了,看白起近日都在大废周张地操劳此事,孟青夏不禁有些担忧了,微蹙了眉,神情凝重:“白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白起笑了笑,倒是有些头疼于这个小女人的精明,但既然湛都已经在外头催促了,白起也的确因为这令他意外之事,耽搁了有些时候,不得不起身将孟青夏轻轻地放回了床榻上,然后顺势将孟青夏放在一旁挡风用的薄薄的披风取下,披在她的肩上,边替她系着那绳子边嘱咐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若实在感兴趣,待我回来,再与你说就是。虽是要入夏的天了,但到了夜里还是要转凉,不准贪凉,出去时,还是该把披风系上。”
……
自寝殿离去,湛早已候在外头了,白起的脚下未停,只是问道:“微生来了?”
方才天色尚且还早,如今一看,竟已是夜色降临,虽是要入夏的天了,但黑夜尚且还是要比白天要漫长得多。
夜风呼啸,仍是带了些春末的寒峭,鼓吹得白起的衣袍啪啪作响,今夜的月色也并不明亮,朦朦胧胧的,像是被薄雾给掩藏在了其后,只余下那朦胧得令人看不大清的光彩笼罩了下来,那视线太过朦胧了,以至于即便就跟在白起大人身侧的湛,此刻竟也都不能将这个伟大的统治者脸上的神情看清。
这夜无比的厚重,正在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