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稚气的少女面孔,任谁也不会太过忌惮一个小小的女奴,就算凤眠真的忌惮她,防备她,以凤眠行事谨慎的性子,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真的得罪白起的事。

一旦白起归来,就算传有流言,他与九夷人串通一气,那也毕竟只是流言而以,凤眠有的是法子将黑的说成白的,为此,凤眠还不至于要对夏联盟的客人不利。

孟青夏抬头望了望帐外还是黑漆漆的天,就算凤眠不会对她不利,可如今他到底还是开始防备她了,至少……他已经开始像暗自派人盯着微生他们一样,变相将她也软禁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回微生可是明目张胆地打着“要替白起看好宠姬”的名目,在那帐子外四周都留下了看守的侍从。

该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可凤眠如此将她软禁,在那么多双眼皮底下,她根本无法逃脱,就算一时得以逃脱,恐怕还未跑出这首领庭的范畴,连一片沙丘都还没翻过,就要被追回来了!孟青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她要何时……才能独当一面,才能真真正正地和白起并肩作战……她被白起宠坏了,真真正正是宠坏了,在这个人吃人的野蛮社会,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孟青夏急于向白起通风报信,告诉白起凤眠不可信,并且告诉他,伯益恐怕也是和九夷部落勾结在一起了!可她要如何离开,她如今根本是寸步难行,即便要见到微生他们,也是难上加难……

那帐子里的火盆已经有要偃旗息鼓的架势了,孟青夏就那样僵坐在那待得太久了,以至于忘了要给它们填一些油木,那火光忽明忽暗,连带着,也让她半身笼罩在了阴影里,半身在那火的光辉下时隐时现……

火……

孟青夏的黑眸忽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娇小的身形自地上站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火光明暗的缘故,好像那娇小的身影,也突然变得高大了不少一般。

孟青夏走向了那仍在跳窜着火焰的火盆,这原本就是留在帐内照明的东西,即便是一个帐子里,就有好几个,孟青夏就在那火盆前,停住了脚步,她漆黑得如同珍珠一般的眸子里,倒映着那火焰,那火苗,就好像是在她的眼睛底下燃烧一般,那帐白皙的小脸,也不知因为这火光,还是因为那还未消散的酒气而微醺,她的唇儿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线,那身形僵硬,虽然是入春,可夜里仍是寒得很,孟青夏的额头,却是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来……

终于,她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底已然毫无丝毫犹豫之色,取而代之的,只有那如星子闪耀的坚毅和果决……

……

是夜,在葛国新任首领凤眠大婚之夜,葛国首领庭以东的方面,莫名地染起了一阵火势,因为那帐篷一座座挨得并不算远,又有夜风作势,那大火,竟然接连蔓延向了四周的帐篷来,整个首领庭顿时一片混乱了起来,就连那些看守在帐外的侍从们,都不是很明白,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燃起火势来,因为一时大意,等到有所警觉时,竟然已经是酿成大祸。

一时间救火的人都忙成了一团,湖泊离得这里有些距离,来来回回取来的水竟然对这火势毫无作用,守卫们只能以兵器扑火,这火势原本就并不算可怕,但今夜正是首领大人的喜事,宴席未散,这首领庭就突然发生了这样混乱的事情来,一时间人心慌张,伴随着这火势的,还有女人小孩的尖叫声,醉醺醺的汉子们急忙往这里跑来的声音,有些糊涂的年轻人,醉得脑子尚未清醒,竟然还抱了酒来扑火,越帮越忙,一场小小的火势,一时间竟然将葛国首领庭闹了个人仰马翻。

此刻凤眠正在婚帐内哄着仍是和他闹着脾气的檀舟,忽有部下来报,说是先前白起大人的帐子所在方向走了水,一时间场面混乱,那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扑灭的火势,竟然越发大了起来。

在草原,秋季的时候,这样走水的情况是时有发生的,即便真的烧了几座帐篷,将这周遭的草原烧出一大块灰来,等到天亮的时候,它自己也会熄了,但凤眠此刻的脸色却难看得很,他倏然站了起来,甚至连披风都来不及披上,便脚步匆忙地往外走去,这个一向风度翩翩,风雅无双的英俊男子,竟然出人意料地,第一次低低地叹了句:“该死!”

这火势起得自然是该死!谁能相信,在入春这样的时节,能烧起这样大的火?那个小奴隶真的是不要命了!她倒是聪明得让风眠惊了个措手不及,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是否真的让那个小奴隶给跑了,更糟糕的是,万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没跑出去,把自己烧出个好歹,他回头可不好向白起交待。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女奴……

不仅是凤眠的脸色难看,就连听到这个消息的檀舟也是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她当然想得到那是青夏的主意,青夏真是聪明得紧,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对孟青夏的佩服之心!可是……可是……青夏这样未免也太冒险了吧!这其中的危险性可想而知,就连天塌下来都依旧谈笑风生的凤眠都不得不丢下她匆匆赶去处理此事了,檀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她心里虽然担心孟青夏,但她不应该给青夏添乱,她应该,应该……对了,她应该趁乱,去找父亲大人他们才对!

凤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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