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可至少目前在她看来的白起,甚至是所有子民眼中的白起,他虽冷酷无情,霸道强硬,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可以为了政事和部落的安危不眠不休事事亲力亲为的统治者,他的部下和子民,通常自发地将他当作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崇拜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人们就会如同吃了一剂定心丸一般,孟青夏不得不承认,白起是天生的王者,或许在他的统治之下,这段历史,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若白起真的会做出弑父篡位的事,以白起如今日益膨胀的势力和扩张的权力而言,早该动手了……

果然,前方等待他们的,根本不是什么接受嘉奖的好事,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罢了。

似乎是知道孟青夏在想些什么,微生笑了:“你不必担心,白起大人既然把你带在身边,足以证明,跟在他身边,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孟青夏沉默了,微生所说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在不久的未来即将要发生些什么,白起在的地方,当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只是这回他将她带在了身边,那是否意味着,倘若事出有变,事态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走,即便是他的封地之内,也有可能发生他所无暇顾及到的危险的事?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微生却已经颇为神秘地抬起食指抵于唇边,作了个“嘘”的手势,一大一小坐于火堆前,脑袋几乎挨到了一起了,就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姿势极为亲密,孟青夏还未反应过来,微生的嘴角就已扬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不等孟青夏回味过来他这笑意里的狡猾,微生便已倏然收起了手,站起身来,撤离了孟青夏身边。

是错觉吗,从来一本正经的微生,突然间从兔子变成狐狸了!

“白起大人。”是微生仍旧温和而又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顿时回味过来微生方才笑容里的意思是什么了,她也倏地一下站起来转过身,带着那烤熟的兔子差点蹭到了白起身上,白起很自然地接过了孟青夏手中那穿着兔肉的木棍,那东西现在处于孟青夏手中,简直就和武器没什么两样。

孟青夏的小脸一红,便被白起顺势带到了身边,微生与白起低语了几句关于明天抵达首领庭之后的事便离开了,白起这才重新将木棍折短了些,将兔肉递回孟青夏手中,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和微生和熟?”

孟青夏斟酌了下,不久前白起才刚警告过她不要和微生走得太近,那家伙并不是好惹的,默了默,孟青夏从善如流:“也不是……很熟,吧。”

那一声“吧”,明显底气不足。

白起似有若无地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追究刚才那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吃吧,明天就到首领庭了。”

孟青夏取下自己的匕首分了一大块兔肉给白起,白起也没有拒绝,一夜无话,孟青夏也没有询问关于姒纵病危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白起这样平静而漠不关心的态度的影响,她现在的麻木,好像不仅仅是对血腥和野蛮的麻木,经历的危险多了,孟青夏就连对明天将发生的种种危险都有种心安理得的麻木感,也许是因为白起在吧,这种事就算天塌下来,也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

清晨是伴随着漫天的红光到来的,初升的太阳火红得像一个巨大的圆球,柔和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大地,静静流淌的河沱像一条披着红光的长蛇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孟青夏还未完全清醒,就已经被白起带上了马背,一行人便沿着那河沱继续向北前行,视野的远方,甚至已经能见到模糊的首领庭的轮廓,风中隐隐已经能嗅到了火烟味,孟青夏背靠着白起身上,逐渐和白起磨合出了默契,她即便是在马背上睡着了,也不必担心自己会掉下去,白起则一手握着缰绳,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天际一点一点地明亮了起来,金色的太阳光笼罩在那俊朗挺拔的伟岸身躯,硕大的火球悬在天际,初升的红光落在了他棱角分明的深邃面庞之上,就像在膜拜一尊刚刚苏醒的供奉在神庙里的俊美的塑像。

白起怀中仍旧有些昏昏欲睡的孟青夏忽然皱了皱眉,身子也跟着一动,眼睛是突然间睁开的,她扯了扯白起的袖子,小声道:“白起……”

孟青夏很敏感,她的敏感是属于一个弱者妄图在这强者环绕的世界生存下来必须具备的一项防卫技能,就像察觉到危机逼进时的小兽本能地抖动耳朵警惕起来一般,细细簌簌灌木被拨开的声音混杂在白起这一行人身下的马蹄声中并不怎么明显,此刻也正往山丘另一个方向鬼祟地远离。

白起那双冰冷威严的星眸微微敛起,目光仍落在前方,只是凉薄地向上勾起的嘴角隐隐带了些冷淡的笑意,那低沉的嗓音却像是在安抚孟青夏一般,大手也抽空放在了孟青夏的头顶:“不用担心,前面就是首领庭了,那是父亲大人派来巡视状况的人。”

白起说得云淡风轻,但此刻他的神情莫测,眸如寒星,眼底毫无意思暖意。

那是姒纵想要确认白起是否真的只带了这二十来人前往首领庭的探子,虽然在病榻上卧着,但姒纵对他仍是一点也放心不下来,处处防备着他,也实在是可怜……

孟青夏还尚有些听不明白,但白起搭在她头顶的那只大手就好像瞬间捋顺了受惊的猫炸起的毛一般。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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