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掌,挡在左眼之前的林若曦,先是笑了笑,然后再抬起右手掌,挡在了右眼之前,看了看道:“一只手果然是遮不住天,而两只手倒是可以遮住眼。”
“既然娘子今日心情好,那么就给为夫抚琴一曲!”没有任何意指的李文轩,轻轻一笑道。
可不会这般去认为的林若曦,料定了自己今日给楚寒月的难堪,早已经是通过丑丫头的嘴巴传入到了他的耳中去。为此,可什么都不怕的她,顽皮的浅笑道:“不弹。”
“为夫这时候,正有好心情来听上你弹奏一曲。若是你不想弹,我可就走了。”双手背在了身后的李文轩,两眼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那边,微笑道。
“两只脚全生在你的身上,要走就走!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走,妾身又拦不住你。”表现出完全不为所动的林若曦,左右两边的嘴角是忍不住向上面翘起道。
“我可真得就走了?”徐徐侧动了身体的李文轩,先是跨出一步,佯装出要走的模样道。
看得出他是假模假式的林若曦,脑子里面是想着,自己可别搞得弄假成真,于是就冲着站在李天佑左边的紫嫣道:“你去把我的玉壶冰取了来。本小姐突然是想对牛弹琴了。”脸上挂着笑嘻嘻模样的紫嫣,双膝微微地弯曲,欠了一个身,行过了一个万福,随即应了一个“是”字,便迈动脚下的步子去拿自家小姐的琴来。
又侧转回身体的李文轩,走到她的面前,主动的伸出右手是拉起了她的左手,另一只手先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勾起她的下颌以示自己的轻薄。笑容不改道:“好。就依照你所说,为夫是牛,那么你就对我这一头牛弹琴!”
抬起右手,轻轻打开了他左手的林若曦,娇笑起来道:“你果真是有自知之明。”从主屋内是亲自抱来了玉壶冰的紫嫣,还让抚琴是拿了香炉来。如同过去一样。香炉是放在了亭子内的大理石桌上,而其里面是点燃了一小块上等的沉香木。自是清楚主子琴艺不凡的抚琴,得了这一个机会,自然是要立在一旁洗耳恭听的同时,好好地模仿,学习和提高。
小心翼翼把名琴玉壶冰是放在了香炉之后的紫嫣,走出了亭子,站在阶梯旁,朝向自家小姐。嗓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儿道:“有请小姐。”松开了被李文轩握着得那一只小手的林若曦,转身就走向了亭子。进到里面的她,徐徐地坐了下来,而两只芊芊玉手是放在了古琴之上。自己此时没有急于弹奏,而是平心静气,调整了一番心情,随即才拨动了琴弦。
应着琴声响起的李文轩,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面朝亭子走过去。而是先行到了次子身前,双手把他给抱了起来。继而才走了过去。没有走入亭子,而是站在阶梯口的他,闻着沉香木散发出来的香味,听着悠悠地琴音,感觉颇有一种去身心疲劳的功效。
站在距离小亭的不远处,平心静气的抚琴。早就是竖立起了双耳,而真心听得是陶醉其中。懂得和擅长琴技的抚琴,真心是自愧不如。即便自己再练上一百年,也不及自家主子。正如林若曦是曾经对其说过的那样,自己只是技艺熟练。有形,而无神韵在其中。
脸上是笑着的李文轩,心猿意马的想着,女人就是麻烦。个人过个人的生活,相互不干扰,不就结了吗?偏偏这一个楚寒月,就是不安生的过日子,非得走入兰心阁弹琴?她真是乱弹琴。对于林若曦是相当了解的他,清楚自己这一个女人是天生的孤傲,而不会真心对待外人,更加不会把他们当成一回子事儿。
被她瞧得起的人,自然会有所礼遇。除此以外,就算林若曦是笑着面对他人,表现出客客气气和谦恭的一面,也是在心中极度的鄙视。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人,那便是方皇后。和她从小一起,近身伺候的绿儿,紫鹃,紫嫣,及其已经是自己女人的秋月,倒是非常明白自家小姐的性子。于是乎,她们都是规规矩矩,敬畏有加,不敢越雷池一步。
双眼看着自己怀中次子的李文轩,虽然嘴巴上面没有说出真实而残酷的一面,但是清醒的意识到李天佑要是今后的成长和发展被她归于了平庸之流,恐怕是一样不受待见。哪怕李天佑是她的亲生孩子,也不会比旁人幸免多少。这倒不是林若曦有多么的不堪,而是真真地应承了一个万世不破的规律,就是天才只会瞧得起同样是天才的同类。
“天佑,你今后可得多多的努力,切勿因为自己脑袋瓜聪明就不勤奋好学,偷奸耍滑,辜负了你娘对你的培养。你娘亲可是在你的身上倾注下了她实实在在地心血。”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天才的李文轩,还是坚信后天远远地胜过于先天道。
懵懵懂懂的李天佑,自然是不会明白他这一番话的潜台词,而他的意思是指,你小子要是不好好地用心去学,恐怕你娘是不会再如同现在一样的爱你了。只会认为你是一个废物,一个无用之人,活在世间也无意思。与其再在你身上接着投入,也是巨大的浪费,还不如就此直接摒弃掉。在李文轩看来,甚至很有可能会出现林若曦逼迫李天佑自杀。要不然,可就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不知不觉当中,一曲终了的林若曦,同样清楚李文轩是未必能够从中听懂多少,而也切切实实地明白自己男人所长在那一些方面。却不为意的她,要得就是他只要能够安安静静地听完自己所弹奏的曲子,就已经很好了。自己身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