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苏媚娘和赵甜儿是调笑了好一阵子的李文轩,独自离开鲤鱼池,去到了自己的书房内坐下。回想起他在茶舍听到那一则关于祈雨的小道消息,内心就活泛开来。自己要是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雨水给祭祀下来,那么绝对是扬名立万的捷径。
李文轩要想达成这一个目的,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不会少。一是,龙虎山上清宫的张广平会是自己最为有力的竞争对手;二是,触动了龙虎山上各方的利益,必然会招来非常大麻烦;三是,什么时间点进行开坛设法,还得看自己对未来降雨气象的准确预测xing,而没有卫星云图,全凭经验势必就带有了赌博的成分在里面。
坐在圈椅中的李文轩,思来想去的权衡再三,还是觉得胜算太小,风险过大。想必这种主持祈雨的大事,广信府官府必然是会由身为知府的钱明正来主持。自己能不能攻关下此人,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他推测和猜想钱明正,不会不有所顾忌龙虎山在本地的势力和影响力,还有就是他们在政治和经济方面的特权。
陷入到沉思中的李文轩,十分明白这种能够扬名立万的机会,自然不可能只有自己会心生想法,势必会有很多同行都大动了心思。与其是先站出来当靶子被打,还不如先躲在暗地里观察仔细了再做打算。无力直接进行硬碰硬的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先看一看再说。
“老爷,有客来访。”站在窗户外面的门子赵汉,规规矩矩地回禀道。
屁股离开了圈椅,徐徐站起身来的李文轩,没有问来者是谁,而就去了正厅见客。自己知道赵汉这一个门子是极为出se,毕竟知道什么人可以放进来,而什么人不能放进来。说好听一点儿,他有眼力价,而说得难听一点儿,他是势利眼。
步入进大厅的李文轩,看见一名身穿太极道袍的三名道人是站在其中。脑子里面对访客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他,主动朝向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位道人,先是一个稽首道:“道兄,眼生的很,不知从何而来?”
年纪在五十出头,头发花白的道士,同样是行了稽首礼道:“贫道是刚从龙虎山上下来。”
右手示意他们请坐的李文轩,又命家中的奴婢给他们是看了茶。四人是分宾主坐下,一起端起茶来是慢慢地品过了一回。他注意到那两名年轻的道人,只是端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自己不用去问老道,便知晓他们要么是对方的徒弟,徒孙,要么就是对方的小跟班。
把手中茶盏是放在了旁边四方桌上的李文轩,知道不用去理会那两个年轻的道人,便直接看向了坐在近距离的老道。相当客套的他,不温不火的问道:“不知道兄道号如何称呼?师承何门何派?不知道你此来访我所谓何事?”
“贫道白云子,师承净明道。”显露出真有一点儿道士仙风道骨的老道是气息平和,神情不卑不亢道:“贫道这一次下山是刚一进城,就听说了李道长的不凡事迹,于是心生仰慕的很,便自作主张的没有事前知会就来到你这里讨一杯茶吃。”
早就做过功课的李文轩,知道眼前的这一位白云子就是出自于龙虎山上三大宗派之一的净明道。至于余下的两大宗派分别就是龙虎宗,清微派。自己算是自成一派,而历来就和龙虎山的各门各派是素无往来。他相信对方定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喝茶和闲扯淡。
显得非常谦恭的李文轩,很是平静道:“道兄过誉了。你所听到的传闻,都是一些坊间的演义,不可当真。小道没有什么大本事,可比不得你。”
微微一笑的白云子,前来他这里肯定是有极强的目的xing,于是就开始切入到了正题道:“这一次天降大旱,非我广信府之福。不知道李道长可否有化解之策?”
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的李文轩,料定他此番进城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去知府衙门会务钱明正。至于目的是不言而喻,自然就是为了祈雨一事。进城以后,他定然是听到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就来这里是想要探听一下自己的口风。
“只有天降甘霖,才能化解旱灾。不过,小道不但无门无派,而且才能有限,所以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没有就此表明心迹的李文轩,轻轻地摇晃起脑袋,叹了一口气道。
没来之前的白云子,还以为他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都应该是历经了人世间的沧桑,才开始混得有一点儿声名鹊起。万万没有料想到对方的年岁和自己的徒孙是差不多大小,于是内心猜测起他要么是运气太好,要么就是能力太强。
要不是听到关于李文轩神乎其神传闻的白云子,忧心对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自是没有闲功夫来走这一趟。自己对他的观察,不认为他是属于道法高深之辈,而是属于依靠祖上荫庇,会使银子,不知何缘故就混出了一点儿名堂,搞出了一些动静。
听他一说自己无门无派便可断定是一野道的白云子,心中就自然而然的轻视了三分,又不能轻易相信道:“李道长,你不会是和贫道开玩笑?你真是无门无派?”
“这种事情,我怎可拿来说笑。”实话实说的李文轩,表现出一脸的坦诚道。
先前心中还有一点儿忧虑的白云子,瞬间就放心下来。在大明朝,不只是当官要讲究派系师门,而连道士是同样要讲究这一个的。这无门无派就等同于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一样。自己相信官府是不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