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陈相仔细地思索了一番,
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家儿子算计别人在先。
如果去衙门找捕快的话,
人家跟你走铁律途径,
陈占永多半得进去吃几年牢饭。
陈相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让陈占永进去蹲几年他可舍不得。
所以,
陈相的心里大致有了个决定。
给出的价码,还不待陈相说话。
陈占永便不乐意了,
“额……那,这钱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家哪出得起啊!”
开玩笑!那可是一百万!
对于自己家还剩下多少拆迁款陈占永的心里可是有数的,
经过这几年自己的疯狂败家,再加上父母又给家里添了点大件,
现在剩下的拆迁款加上自家的存款,
也就一百万出头。
这笔钱要是交了,那自己以后该怎么潇洒?
所以,
陈占永便站出来反对,甚至都忘了考虑自己的安危。
花臂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暗自沉吟道:
“莫非这老陈家花钱花的这么快?现在掏不出一百万了?”
陈相此刻也是火大,
进门之前自己已经叮嘱过陈占永,进去以后不要乱说话。
这要是真给得罪了,
谁还能帮自己?
陈相想了想,在自家得了拆迁款之前的时候,
陈占永虽然也不怎么务正业,但好歹还算有个人样。
可是,
拆迁款下来了之后,
这小子满哪鬼混,经常连家都不回。
再加上老伴又那么惯着陈占永,让这小子活得更没人样了。
陈相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苦,
干过木匠、水泥工、装卸工,
陈相深知每一分钱的来之不易。
所以,即便得了一大笔拆迁款,也只是买了辆十来万的小汽车,并没有太过张扬。
反而这笔被败掉的拆迁款,大多是陈占永花掉的。
陈相仔细地考虑了一番,
即便没有这笔拆迁款,自己也能养活全家,
顶多日子过得不如现在那么富足而已。
而且,
恰好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找点正事儿干,
不然以后自己老了,干不动了。
拆迁款又被花光了的话,
自己这一大家子人不都得去喝西北风?
所以,
陈相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开口道:
“这一百万我出,能帮我儿子渡过难关,到时候去市里吃饭!”
花臂闻言,松了口气。
看来这一百万确实是陈相所能拿出的极限了。
陈占永在一旁焦急地大叫道:“爹,那可是一百万啊!你不能……”
陈占永话音未落,便被陈相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小子要钱不要命了!要不是你自己惹得事儿,这一百万也不用花!”
看着凶巴巴的陈相,陈占永捂了捂脸,不敢再说什么。
很快,
陈相便将一百万赚到了花臂的账户上。
当一百万从自家的卡上消失的时候,陈占永整个人像极了泄气的皮球。
瘫软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陈套了一会之后,冷着脸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拖了出去。
……
陈家的一百万现金说实话,安东并看不上。
本来也没打算找花臂要这笔钱,
但,
这花臂却是个懂事儿的人。
花臂明白,
以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吃下这一大笔钱,便识相的将钱交到了安东的手里。
对于送上门的好处,
安东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为了收买一下花臂,安东很是轻易地从卡上划了二十万给他。
这可把花臂给高兴坏了,
他帮虎哥看一年场子也就能捞个20万出头。
可安东说给就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花臂不禁对安东感恩戴德,发誓一定要帮安东将这件事办得好好的。
另一边,
失去了最后的存款无疑是对整个陈家的致命打击。
一家三口加上儿媳妇,围坐在桌子旁,已计划也不说。
最终,
陈相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
“怎么?没有这笔钱就活不下去了?之前没拆迁的时候,咱们家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是差你们吃了,还是差你们穿了?”
除了陈占永之外的人,全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有陈占永喃喃道:“没有了这笔存款,又得过以前的苦日子了……”
陈占永这话,好像点燃了陈相的心里的火药桶一般。
陈相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个小B崽子还有脸说话?还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明天,你就给我去镇子东头的粮仓去当装卸工,你要是敢不去,老子今晚就TMD废了你!”
陈占永闻言,整张脸跨得不行。
“爹,换一个活儿行不行……”
陈占永这几年也算是过过一段时间有钱人的生活,过惯了体面日子,让他去干那种最不体面的装卸工工作,他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装卸工每天的活儿累的要死,还赚不了多少钱。
陈相不由分说地便揪着陈占永的衣服领子,按在地上拳脚相加。
老伴儿和儿媳两个人一起拉都拉不住。
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陈占永便被陈相叫了起来去山上浇地。
陈占永家里是有几十亩地的,这几年由于得了拆迁款,这些地大部分自然也就包了出去。
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