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兴奋:“这下母亲再不许我游湖了,我就求父亲,父亲找人教我凫水,这才劝服了我娘让我继续去玩。几乎能玩上一整个夏天的水。直到入了秋,天凉了,庄子上送来许多新鲜瓜果,桃李杏子葡萄,水嘟嘟的惹人爱。这个时候我父亲就开始酿果子酒。他年轻时好酒,遂养成了这个嗜好,尤其是用葡萄酿的最好喝!到了中秋那一日,举家赏月喝新酿的酒,味道甜甜凉凉的,怎么喝也不够。然后我们比赛念诗,谁知道的诗多,谁就能夺魁。每次都是我赢呢。我知道是父亲让着母亲,母亲又让着我的。”
她的声音中满是怀念。“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就坐在观雪亭里面,生起炉子,烹茶下棋,听嬷嬷们说些怪诞神话,看母亲给父亲绣袍子,偶尔也让我帮着绣上一朵花,或一片叶子,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听着雪落的声音。那样扑天盖地的白茫茫的静,再怎样浮躁的性子看了那样的场景也都静了。”
“真美。”王嬛君许久后赞道。
妙懿含笑点了点头,笑容宁静而温暖。
“的确很美。”
萧明钰立在树后,望着两名女子缓缓离去的背影,半天没动地方。
阿启和定光对视了一眼,忽见一名女子带着丫鬟朝这边走了过来,阿启忙走上前一躬扫地,十分有礼的询问道:“小姐有礼了,我们公子有话想问一声。”
那女子起先很吃惊,但当她看到树旁立着一位挺拔俊美的男子之后,又似乎有些害羞,小声道:“公子请问。”
阿启心中暗自偷笑,自己公子的皮囊果然是一等一的通行令,前提是他平心静气不发狠的时候。
女子听问刚才两名女子的身份,笑了笑,道:“一位是王家的大小姐,相信公子是知道的;至于另一位嘛……”
她偷眼瞧了萧明钰一眼,抿了抿嘴道:“她姓梁,住在将军府上。据我所知,她和张伯爵府的三太太有亲,其他的就一概不晓得了。”
“多谢小姐了。”
萧明钰见那背影已经不见了,也转身离开了。
唐韵立在原地,心说好个俊秀儿郎,脸又一红。不过想到她又想到来京城的目的,哼,还真是便宜了姓梁的呢!
所有的这一切,妙懿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