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要到哪儿去?”
“我想哪里要你这个奴才管!”
秦蕊姬在第三次试图走出院子的时候被一个丫鬟拦下,终于忍不住发起飙来。
拦她的丫鬟也不恼,振振有词的说道:“夫人让二小姐专心在房内收拾东西,请二小姐回房去吧。”
秦蕊姬冲她怒目而视,那丫鬟垂着头,任她逼视也不为所动,仍旧木桩一般钉在原地。秦蕊姬向左她就跟着向左,秦蕊姬往右她就追往右,秦蕊姬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回房去了,当着那丫鬟的面重重将门摔上,紧接着只听见房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过不多时,凌枝从房内走了出来,她用帕子捂着脸,肩膀一下一下的耸动,无声抽泣着往外走去,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奉了秦夫人之命在门前监视秦蕊姬的丫鬟轻蔑一笑,也不去管她,依旧紧盯着房门不动。
明天一早夫人就要送二小姐回京城,只要熬过今晚就行了。
秦夫人得了信,不由微微一笑。眼看着婚事就这样定下了,蕊姬那丫头还能翻出天去?
“二小姐这门亲事可算高攀了,若是她仍旧不知足餍,还想着闹事,那可真是没眼色。”一旁的嬷嬷们都不觉为秦夫人抱不平,姨娘教养出来的小丫头都被娇惯坏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是秦夫人吧,要是遇上嫡母不善的,早就将她打发了,哪里还能给她选一个好人家呢?
世上不是谁都是你亲娘,必须要事事为你着想。就秦蕊姬这样的性子,将来必吃大亏!
秦蕊姬这就这样一整天都没动静,连午饭都没吃。等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秦夫人嘱咐身边的周嬷嬷道:“嬷嬷去帮我瞧瞧,二丫头是怎么了,一整天都不吃饭,可别弄出病来,没法跟老爷交代。你劝劝二小姐,多少让她吃些晚饭。”
周嬷嬷去了能有半柱香的功夫,忽然风风火火的闯进了门来,面色苍白的说道:“不好了,二小姐不见了!”
秦夫人面色一变,“怎会?”她可是安排了人片刻不离的盯着蕊姬,“如何让人给跑了?”
等下人将凌枝拖上来后,秦夫人立刻就明白了。只见凌枝穿着银红袄儿,百花不落地的裙子,项上戴着明晃晃的大金锁,若是不仔细看,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秦蕊姬。
“二小姐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和她换了衣服穿。”
秦夫人直接命人将凌枝的衣裳扒了,金锁首饰一样样都摘了下来。“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偷穿主子的衣裳?可是活腻了!”
秦夫人气得厉声责骂,她简直就是被庶女捉弄了一番。
凌枝哭得涕泪横流,再三表示不是她想穿,而是二小姐强迫她换上的。
“我说不换,二小姐就骂我,还摘了簪子要来划我的脸,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秦夫人听得火冒三丈,当即命人去各处寻找秦蕊姬,可一时哪里寻得到呢!
“夫人,发生何事了?”一眨眼连秦昱明大人都从外面回来了,秦夫人发愁道:“外面天都快黑了,可是咱们家二小姐却不知去向,正派人到处找呢。”
“蕊姬那丫头明日就要回京了,是否是一时舍不得不愿意走,在外面逛得忘了时辰?”
秦大人起初并不以为意,后来见天色真的已经晚了,这才稍微有些紧张起来。
“去找!”秦大人吩咐着。
吃过晚饭,秦蕊姬仍旧未归,秦夫人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呢?”
秦大人也开始犯起愁来,命人继续寻找。正乱着,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瑞王妃派人来了,告诉说亲蕊姬受了伤,大夫正在给她治伤,今晚估计是回不来了。
秦大人和秦夫人都大吃了一惊,忙着追问道:“二小姐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
秦夫人满头的疑问,惊疑不定,秦蕊姬怎么会受伤,又因何会由瑞王妃派人来说。
这一整天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将瑞王妃的人请到上房内问话。
这一问不打紧,只听得秦大人和夫人目瞪口呆,半晌没有言语。
原来,秦蕊姬扮成凌枝溜出院子之后,一时竟无处可去。想着自己就这么跑了出来,她既兴奋又害怕,她反抗了秦夫人的命令,却不知道回去之后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她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再抬头时,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梨花林中了。想到自己就要被送走,她又不觉迎风洒泪,心情抑郁。
梨花谢了太匆匆,她的梦应该在这朱楼画栋中才对。
也是合该凑巧了,她在这里边流泪边吟诗的时候,忽听林中有人问道:“谁在那边吟诗呢?听着怪伤感的。”
秦蕊姬一怔,不由止住了哭泣,只见自打梨花林深处走出来一名华冠丽服的女子,身后还跟着许多骄仆,众人共同簇拥着那名女子,好不气派。蕊姬见是她,忙蹲身行礼道:“见过安王侧妃。”
沈牡丹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秦蕊姬,见她虽是丫鬟的打扮,但看通身的气派,又会念诗,却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觉多看了两眼,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
秦蕊姬忙自报了家门,沈牡丹一听,又不觉多看了她几眼,问道:“你这在里哭什么,可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本王妃许能帮你一帮。”
秦蕊姬听见她这么一说,不觉心念电转,委委屈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娘娘莫要取笑臣女了,臣女的心事怕是无人能够做主。”
沈牡丹见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