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扭头回望,见印文帝已坐在龙椅上,起身跪在了殿外,叩头说道:“皇上万岁,臣叶远航叩见皇上。”
“叶爱卿为何在殿外见驾啊?”印文帝扯着脖子喊道,声小了外面的远航哪能听得到。
“回皇上,殿内老臣欺负我,将我挤出殿外。”远航跪在地上委屈说道。
印文帝看了一下殿内大臣,笑着说道:“你且进来,便站到展司使身后吧。”
远航不情愿地站起身,走进大殿站在了展护身后。虽然是第二排,不过离皇上近,还是对前排那些刚才排挤自己的老臣们撇撇嘴。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皇上,老臣有本奏。”远航在下面看着,果不出所料,陈福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印文帝脸上一抖,无意间望向了远航。
“有何本奏?”印文帝收回望向远航的目光 ,淡声问道。
“臣上书,弹劾江州守备叶远航谋害征北副元帅陈匾。”陈福话音一落,大殿之上哗然起来,百官目光落在远航身上。远航却不在意,微笑着向百官点头,仿佛不是在弹劾他,而是在表扬他。
“皇上,陈匾乃是死于顾鑫之手,那时顾鑫尚是小梁之将,此事阵前将士皆是亲眼所见,怎会是叶大人所谋害呢?”展护最先站出为远航辩护道。
印文帝点点头,对陈福说道:“陈司使,此时早有上书,事过多日,为何此时又说是叶爱卿所害啊?”
陈福弯身答道:“皇上,那叶远航为人狡诈,陈副帅身亡时,老臣便有疑惑。其一,兵士所言陈副帅前日与顾鑫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翌日却一招之下便被斩杀,此点不合常理。其二,顾鑫乃马上之将,擅使大刀。而陈副帅伤口纤细,绝非大刀所伤,乃是被窄小利器取其性命,此点解释不通,最为可疑。”
印文帝沉思一会,说道:“陈司使,如今陈匾已亡许久,无法进行检验,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呢?”
陈福淡笑一下,答道:“皇上,陈匾的确已死多时,不会为自己申冤,但有一人,可将实情讲出来。”
“噢?是何人啊?”
“此人名叫陈四,原是军中兵士,后被叶远航赠与银两遣散回家。”
印文帝道:“此人在何处?”
“已在殿外候着,请皇上唤来一问便知。”陈福心中恨恨说道:叶远航,这次我看你如何翻身,定要除了你为我那侄儿报仇。
印文帝向远航望去,心中很是奇怪,平日里从不吃亏的主,今日为何一言不发,难道是无话可对,承认了吗?你倒是为自己辩解啊,你不说话,我如何救的了你。这真是大臣不急,急死皇帝啊。
“叶爱卿,你可有话讲?”印文帝见远航不说话,自己实在忍不住问了起来。
“皇上,臣无话可讲,还是先将那人唤进来问过之后再行定论吧。”远航站在后排一弯身,居然还有心思对印文帝笑了一下。
印文帝瞪了他一眼,说道:“带陈四上殿。”
陈四被带了进来,双腿不停的发抖,扑通一声跪在殿上不敢抬头。
“陈四,抬起头来。”陈福在上面喝道。
当陈四抬起头时,印文帝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陈匾吗?难道陈匾没有死……
“皇上,此人便是陈四,相貌极其像副帅陈匾。”陈福在一旁解释后,向下对陈四说道:“将你所知如实道来,若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
陈四急忙叩头,连声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与顾将军交战前夜,叶大人将小的唤去,言说陈副帅有事离开大营,军中不可无副帅,因我长相与副帅相似,便命我着上副帅盔甲,在副帅营中住了一夜。”陈四擦了一下额头汗水,继续说道:“第二日,叶大人命我装扮副帅出阵迎战顾将军,言说我到阵前只要虚晃一下便可。小的哪里会武功,在马上提不动副帅兵器,故而一招未出便被打的昏死过去。醒来时自己身上已没了盔甲,叶大人给了小的银两,便将小的送出了军营。”
“皇上,由此可见,陈副帅必是在此时已遭杀害,叶远航怕露出马脚,才使人替代,然后以副帅战死之名,来掩盖他谋害之罪。”陈福屈膝给印文帝跪了下去,说道:“请皇上做主,严惩叶远航,为陈副帅申冤。”
“叶爱卿,此人所言可是真的?”
远航大步向前走了出来,站在陈四身旁,答道:“回皇上,此人所言不假。”
“那陈副帅确是你所杀了?”
“回皇上,是的。”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展护脑袋嗡的一下,暗道:叶远航啊叶远航,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样便认了下来,你还有活命吗?
印文帝听完,不由暗赞远航,如此心计,能在万人瞩目下偷梁换柱,只可惜啊,还是被发现了。
“皇上,可否容臣解释一下。”远航面不改色,昂首大声说道。
“你还有何话说?”印文帝好奇起来,这几乎铁证如山,难道你还能说出花来,将自己撇清吗?
哎呀,你个臭皇帝,我才承认你便不叫我爱卿了,奶奶的。
远航清了一下喉咙,说道:“皇上,陈副帅的确死于我手上,但我是因为正当防卫,才误杀了他。”
“正当防卫?何为正当防卫。”印文帝问道。
“那夜,众将在韩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