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诺儿你说话啊!”嘶哑的声音几乎喊破喉咙。
手指被冰冷坚硬的砖头磨破,鲜血直流。
眼前的废墟,似乎淹没了他所有的希望窠。
突然,废墟正中间传来一阵通天巨响旆。
“嘭!”石堆崩裂开,工人们连忙护着叶老爷躲到一边。
飞起到空中的砖头落到地面,扬起的灰尘渐渐落下,桑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石堆上方!
沾满灰尘的破碎裙角飞扬在空中,绝世容颜上挂着细小的伤痕,似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立在众人面前。
叶文举呆立在那里,诺儿?!
真的是诺儿?!
“诺儿!”他尝试着喊了一声。
诺儿扬起嘴角,刺眼的鲜血挂在嘴角,看到叶老爷,她抬手抹去鼻尖上的灰尘,扯出一个艰难的笑。
真的是她!
叶老爷扑上前一把抱住她。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叶文举哭喊道。
桑诺闭上眼睛,心有余悸地躲在叶文举怀里,若不是手中的画笔掉落滚到桌角,自己刚巧蹲到桌下去拾,恐怕此刻,她早已成为了一句血肉模糊的尸体!
又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桑诺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在身体被掩埋的那一刻,桑诺的眼前浮现出了叶老爷慈爱的笑,看到叶夫人的满脸泪痕。
似乎又听到墨炎祁霸道地朝她吼道:“就算没有心,我也要造一颗给你!”
墨炎祁,为什么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那一刻,会想起你?
躲在叶老爷怀中的桑诺,疲惫地闭上眼睛,几乎要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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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墨炎祁瞪大双眼,整个神经几乎要崩断!
一掌拍到桌案上,桌子顿然碎裂成两半。
“碧阁的瓷窑,今天上午意外爆炸了。”方公公趴在地上,抖着身体说道。
“诺儿在哪?!”
墨炎祁屏住全身的气息,几乎要窒息。
“发生爆炸的时候,皇后娘娘她正在窑厂的画培间,但......”
“你胡说!”
方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墨炎祁便怒吼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弥漫起鲜红的血丝。
诺儿!不!诺儿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方公公见墨炎祁如此,慌忙直起身,冒死朝墨炎祁喊道:“皇上!娘娘她安然无恙!”
“再说一遍!”墨炎祁的视线几乎要把方公公烧焦。
“娘娘她安然无恙,受了些皮外伤,已经在叶府了。”方公公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
安然无恙!真的是安然无恙!
墨炎祁整个人呆在那里,身体似乎被瞬间抽空了一般,瘫软在龙椅上。
“去叶府!”墨炎祁吼道。
诺儿,他要亲眼确保她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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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儿,好些了吗?”叶夫人发丝凌乱地看着桑诺,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我没事,真的没事。”桑诺笑着说,抬手轻轻拍了拍叶夫人的手背。
那个时空每日生活在死亡边缘的日子,让她有足够的能力去调整自己。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了任何紧张,似乎上午那个几乎要死掉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正笑着,门口却炸响了一声怒吼。
“叶桑诺!”
抬眼间,墨炎祁盛怒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桑诺整个人愣在那里。
“墨炎祁?”桑诺诧异地喊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墨炎祁快步走到桑诺床前,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肩膀,怒吼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你说呢!”
桑诺的视线触及到他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眸,看着他几乎要发疯的表情,心突然坠空了一般,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看到他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希望他能出现。
“你终于来了!”桑诺哭着扑到墨炎祁怀里。
墨炎祁紧紧搂着她,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诺儿,我来了......”墨炎祁呼吸着她秀发间的香气,掺杂着石块爆裂的心悸。
低沉的声音透着疲惫,此时的他,双腿酸软,几乎立不在地上。
桑诺趴在墨炎祁怀中嚎啕大哭,眼泪沾湿了他身前的衣衫。
墨炎祁,墨炎祁,墨炎祁!
她心底喊着,原来她并不坚强,她也怕死。
她也想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墨炎祁,这个人,是你,对吗?
“诺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墨炎祁动情地说道。
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听着她在自己怀中哭泣,他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心碎,是这样的感觉。
桑诺点点头,疲惫地闭了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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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芍宫,刑部侍郎赵岳稳步跨进了殿门,怡贵妃正端坐在主位上等他。
赵岳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头儿,素来对怡贵妃及萧将军兄妹二人的恃宠而骄分外厌恶。
清早听见怡贵妃传他,心下狐疑,这怡贵妃好端端地找他作甚!
“老臣拜见贵妃娘娘!”赵岳高声喊道。
若说老当益壮,形容赵岳就再贴切不过。
“赵侍郎快请起,来人,赐座!”萧华怡眉眼上挑,一副喜色。
赵岳大手一挥,官袍朝空中划过一道苍劲有力的弧度。
稳稳当当坐到座椅上。
“不知娘娘宣臣来有何要事?”赵岳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吹开浮在面上的茶叶,抿口茶。
萧华怡忍着心中的怒气,依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