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狂笑的鲜卑首领,包括麴山在内的先登死士脸上神色纷纷大变,甚至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在这么一个时代,战马就是最好最快的移动工具,之前偷袭时,他们动手的第一个方向就是鲜卑人喂养马匹的地方,鲜卑擅马,骑上马匹的他们再想要对付起來就难上加难了,是以李通当时在制定计划的时候,第一个目标就瞄上了鲜卑人的战马,这也是为何对战至今,也几乎很少见到有鲜卑人骑在马匹上战斗,
战马速度太快,冲阵时所用的时间太少,沒有足够的时间,弓箭手就难以发挥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若是鲜卑人有战马为助,这些出城发动突袭的人再想要返回城中,几乎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聪明如李通,自然不会让手下的士卒白白赶來送死,
两边人心思各异,却阻挡不了战马奔驰声隆隆的不断传來,不过马蹄声混乱,让人猜测不出其人数到底有多少,
“不是想要逃吗,來,儿郎们,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让开一条路,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滚爬哀嚎的逃走的。.”呜呜的号角声作为鲜卑人发动冲锋的标志,身为鲜卑人头领的他怎么会不清楚,脸上带着喜色,满眼不屑的瞥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先登死士,呸了一声嘲弄道,
鲜卑头领说话的功夫,麴山已然回过神來,扫了一眼周身的胞泽后,慨然说道:“既为胞泽,当同生死共患难,我虽只是一个粗人,却非是贪生怕死之徒,先登死士,乃是将军一手筹建的,将军在先登便不会亡了,如今,就让我们兄弟來试一试,鲜卑狗的那些骑兵,到底是不是如同传言中那般厉害。”
“口舌之利。”对麴山将他们骂做狗,不但鲜卑士卒纷纷骂口还击,就是鲜卑头领也不由的哼了一声,随即讥讽道:“自以为是的东西,如今你们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是生是死皆在我一念之间,做人做成你们这样,真给你们祖宗丢脸,我要是你们,早就拔刀自戮了,你们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
马蹄声仍在持续,隐隐夹杂着叫喊声,也许是他们处在背风向的缘故,声音传至他们这里时已然模糊不清,
“我们还是沒有脸活在世上了,兄弟们,咱们八百人自诩精锐,如今却连几千鲜卑狗都拼杀不过,还真是我们无能了。”长叹一声,麴山一脸正经的看着众人大声叫道,那认真的表情,让人看了丝毫不怀疑他所说话的真心程度,只是这么一句真心话,却让周围不少的鲜卑人羞红了脸,
霍然转身,麴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鲜卑犯境,作为当兵的守护家园我们义不容辞,今天我们能有八百,來日就能有八千、八万甚至更多,戮我胞泽,辱我亲眷,毁我家园,此仇不共戴天,为国而死,死得其所,你身边有多少士卒,六千,八千,还是一万,可是如今呢,还能剩下多少,等到來日,将军为我等报仇时,你身边还会有多少人在,鲜卑狗,希望你能活着,活到鲜卑覆沒的那一日,看看我们将军是如何将你们夷灭殆尽的。”
笑意在麴山嘴角慢慢放大,落在鲜卑头领的眼中却好似一张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來将他吃掉一样,心神一颤,鲜卑头领的后背上,瞬间被冒出的冷汗打的湿透,
身为头领的他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其他的那些普通鲜卑士卒了,惶惶难安之下,队伍中忽然轰的一下喧嚣起來,鲜卑头领见了,心中不由悚然再惊,而麴山看着鲜卑人的反应,不由笑的更甚了,不管怎样,能够争取到时间休息,麴山自然不愿浪费一点时间,暗中屏气凝神,开始借着呼吸抓紧时间调整起來,
片刻后,鲜卑头领强将心中的惊惧压下,随即故作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大声叫道:“灭我鲜卑,笑话。”
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鲜卑头领在自我暗示下,成功的将自己暂时催眠起來:“多少年來,我鲜卑纵横草原无人可敌,岂是你们一个羸弱的王朝可以抵挡的,如今汉人积弱不说,中原之地正陷入混乱之中,自顾尚且不暇,谁敢捋我鲜卑虎须。”
慷慨激昂的话,一下子将周围正沉溺在汉人强大念头中的鲜卑人唤醒过來,一群人纷纷后怕的瞪了一眼麴山,旋即目光狂热的盯向了鲜卑头领,
“该死的。”心中暗骂,麴山恨不得能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了,只是以他现在的体力,肯定不足够让他杀戮到最后的,
马蹄隆隆,声音不止,仍旧在持续着,只是所有人目光所及,仍旧沒有发现丝毫鲜卑骑兵的影子存在,
“來人,过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隐隐间,鲜卑头领心中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看了一眼远处后,立即出声派了士卒跑向蹄声的位置,旋即转头看向麴山他们,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不愿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儿郎们,汉人视我们为草芥,屠戮我们如鸡狗牲畜,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肃然而立,鲜卑头领顿时大声喝问道,
“杀光,烧光,抢光。”呼啸声中,鲜卑人嘶吼间浑身的气势变得凌厉起來,
而与此同时,察觉到鲜卑人将要动手后,麴山也当即鼓舞般大声喝道:“戮我胞泽,辱我亲眷,毁我家园,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报仇,报仇,报仇。”人数虽少,却气势如虹,疯狂的呼啸声中,一点也不比鲜卑人弱了,
“杀。”
“杀。”
几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