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二夫人添了堵,知道她一段时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清芷鸢心情大好。一整天都是情绪飞扬,满脸的笑容。
晚上,清芷鸢与水云两个丫头一起围在房间里吃着火锅。因为心情好,她还喝了点儿自己酿制的果酒。
刚喝了没两杯,院门又响了。清芷鸢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又是哪个没眼力劲儿的这个时候打扰她?
自从府中的人知道她就要嫁给宁王之后,所有人都赶着来巴结示好。今儿个一整天,她这院子里就没有清静过。
好容易才将那些人给打发了,换的片刻的清静,这倒好,又来了。
看到清芷鸢不高兴,水云忙起身道:“小姐,让奴婢去打发了那人吧。”
清芷鸢挥挥手,“去吧。”
水云起身走了出去,没多会儿,清芷鸢却听到了两个脚步声。她有些讶异,水云怎么会将那人给带了进来?
抬眼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允禧。清芷鸢心下了然,只怕是太师终于要与她吐露实情了。
允禧行了礼,恭敬的垂头站到了一边,“五小姐,太师请你过去一趟。”
清芷鸢放下了筷子,拿起湿帕子擦了擦嘴,点点头,“我进去换身衣裳。”
“是。”
清芷鸢领着水悦进入内室,换了身衣裳,又加了一条大氅,这才与允禧一道,去了前院见太师。
这是她第一次来太师的书房,以前常听说太师这一辈子呆的最长时间的就是书房了。此时到了跟前,看着那屋内的一点晕黄的烛光,她突然就觉着有些心酸。
三朝元老又如何?颇有贤明又如何?到头来得到了些什么?
大儿子,儿媳妇死因不明。余下的儿子又没有突出的,一众女眷整日的勾心斗角,偌大的太师府中又有多少温情?
强势了一辈子,太师到底不过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翁罢了。
换做是现代,他这个时候早可以退下来,享受天伦之乐了。而今呢,他却还是要去操心着那么多的事情,没有一日有所懈怠。
“五小姐,请进去吧?”允禧见到清芷鸢在门口怔了半天,忍不住的开口道。
清芷鸢回神,淡淡的点头,示意水云两人留在外面,自己一人推门走了进去。
太师的书房颇大,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太师平时办公的地方,四面墙站着几张书架,摆满了书。正东面摆放着一张长桌,太师此时正伏案写着什么,倒是没注意到清芷鸢已经进来了。
清芷鸢缓步走了过去,轻喊了一声,“祖父,芷鸢来了。”
听见了声音,太师抬起头,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起身走过来,到一旁坐了下来,“芷鸢,过来坐。”
“好。”虽然心中好奇至极,可面上却不显。她走过去,在太师的身边坐下来。
太师转头看着清芷鸢,仔细的打量着她。好半响过后,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芷鸢啊,一晃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清芷鸢没吭声,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感慨万千的,是要为自己没照顾好她而忏悔吗?
见清芷鸢不吭声,太师也不在意。依靠着椅背,他喃喃的道:“芷鸢,我知道你心里是在怪我的。你正儿八经的太师府嫡小姐,过的日子却比一个奴才都还要差。我是你的祖父,却什么都不管。你怨我,那是应该的。只不过……孩子啊,我这也都是迫不得已的啊。”
清芷鸢眨眨眼,心想,这是要说到点子上了吗?这能让堂堂一个太师为难的事情,只怕是不简单吧?
那边太师丝毫不知清芷鸢心中所想,他只是继续沉声道:“芷鸢,不要怪我。因为只有对你不管不问,你才能活下去,虽然日子辛苦,可却能活着。这么些年来,每次看着你受伤,每次帮你疗伤,我的心都好似针扎似的痛。不过,我却不会后悔,不后悔自己这样对你。”
“为什么?”清芷鸢的不解挂满了整张脸。太师才是太师府的顶梁柱,只要太师庇护她,还有什么人敢伤害她?
“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倒是傻了?”
“祖父,你这是?”
“你父母早已经不在,你所依仗的就只有我与你祖母两人。可你祖母常年缠绵病榻,根本无暇顾及太师府的事情。我纵然有心看顾你,可总是会力所不逮,有所疏忽,这便会给人可趁之机,到那之时,你就危险了。而只有我对你不闻不问,甚至有些厌恶,你才能不被人注意。只有被人遗忘了的人才不会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受到伤害。”
清芷鸢扯了扯嘴角,好吧,虽然太师的想法有些道理,可他的目的达到了吗?她不还是陷入危险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祖父,有些事情,一味的忍让不见得就真有用。既然你心中明白太师府中存在问题,那你为何不彻底解决呢?”
“如何彻底解决?”太师苦笑一声,“孩子,你要明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是永远都解决不了的。更何况,我身为当朝太师,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祖父以后无需挂怀芷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清芷鸢不忍看到太师如此忧心,她知道,太师是真的为了她做了很多事。
“芷鸢,宁王是个好人,不要相信传言。有的时候,眼见的未必是真的。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要好好待他,知道吗?”
清芷鸢有些傻眼,是她听错了吗?太师居然帮着宁王说话,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