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说:“大人,现在天下不宁,贼寇四起,这给失去江山的刘氏提供了机会。刘家当年被废,后来都沦为平民,他们岂肯甘心?如今四方乱起,他们肯定要乘机取事的。就各州郡而言,前队的刘氏最多,因而作乱的可能xing最大。更何况,绿林两万贼寇进入前队,这更为刘家人提供了机会,没准他们已经在酝酿着造反呢!绿林贼再凶顽再张狂,他们也就是抢粮抢米抢牛马,或者抢女人。但刘家人如果举起了大旗,那可是要重夺江山的!另外恕属下直言,尽管刘氏被废了十几年,但怀念向往他们的并不在少数!刘家的大旗如果一举起来,不知要有多少人拥护他们,投奔他们。那样的话,局面就很难收拾。所以说,咱们前队的最大祸患,就是刘氏!”
众官这才如梦方醒,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说:“噢,还就如君然所说的,最大的祸患是他们刘氏呀!”
甄阜更是连拍几下巴掌,对众官说:“怎么样,这下都开窍了吧?君然说的一点没错,咱们前队,乃至咱们整个大新朝,最大的祸患就是他们刘家人,就连咱们的皇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前天朝廷给我来了一道密令,说前队的刘氏最危险,要咱们严加防范!我们的皇主是何等英明啊,远隔千山万水就能把咱们这儿看得一清二楚,真乃千古一帝,万世一君!所以本大夫把你们召集来,就是要你们把jing力都放在防范废刘这件事上;只要他们胆敢蠢动,就予以毁灭xing打击!”
众官听罢,都不觉一震。站在最前面靠中间的一个官员向甄阜抱拳说:“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各县是不是秘密派人刺探这些废刘的动静;一旦查明了他们的组织者,立即逮起来杀掉!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没了带头的,看他们还怎么闹?”
说话的这个人复姓梁丘,名赐,官拜前队属正。属正,就是副职的意思,也就是甄阜的副手。在前队,除了甄阜,就数他官大了。不过要论威权,他比甄阜可差远了。
甄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梁丘属正,你说的太容易了。刘家人如果在暗中活动,肯定秘之又秘,你派多少人也休想探察得到。再说了,就算查出来杀他几个为头的,可是过几年又冒出几个为头的来,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那还有完呀?所以咱既不派卧底也不去侦探,就让他们闹。一旦他们举起了黑旗,人马都聚集起来了,咱就调拨大军,把他们来个一锅端,不论男女老少全部予以诛灭,让前队从此再没有‘卯金刀’这个姓!而且,前队的废刘如果举起了黑旗,其他州郡的废刘也有可能闻风而动。到这时,咱们皇主就可以遍下诏令,命各地一齐举刀,将所有的刘氏全部诛灭,一个不留!如此一来,‘卯金刀’这个祸患就可以永远消除,我们的大新江山也就可以永传万世了!”
众官听罢,不禁浑身一颤,心想全天下的刘氏估计有十万之多,把这么多的男女老幼一次杀光,什么样的人才下得了这个决心呀?于是便都张嘴瞪眼地向着甄阜傻看。
甄阜一看众官这样,不觉也瞪眼道:“怎么?本大夫说的不对吗?!”
众官赶忙都抱拳:“大人英明,所言十分有理,有理。”
“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各县就要jing觉起来,提防刘氏造反夺城。万一他们闹起来,你们就坚守城池,不要出战。只要你们能坚守数天,本大夫便会亲率大军赶到,将他们全部消灭,都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众官都答。
但是岑彭似乎还惦记着绿林贼,在后面抱着拳向甄阜喊:“甄大人,那桐柏山里的绿林贼怎么办,不剿除了吗?我等军马粮草早已整顿齐备,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了。大人不如一面防范刘氏,一面派出数路人马剿除绿林贼,岑彭愿为前部先锋!”
甄阜不由裂嘴笑:“君然呀,以你的武艺,那两万绿林贼不够你一个人收拾的。不过我又想了,绿林贼坚持不了多久,到今年冬天,必定自行灭亡。”
众官又瞪起眼向甄阜傻看,岑彭则说:“请大人细说。”
甄阜说:“现在快进入十月了,寒冬很快就要降临,桐柏山过不多久便是冰天雪地。绿林贼在山中没吃没穿,到时候岂不全都冻死饿死?明年一开chun,咱们派人进入山中,把他们的尸骨一埋就算完了。”
“可是绿林贼是靠抢掠起家的,他们岂能坐以待毙?他们肯定要出山抢掠的。”岑彭说。
“嗯,是啊,这我也想过了,他们肯定要出山抢掠的,而且很可能要抢随县和蔡阳。”甄阜说着把目光移向了众官中的两个人,喊:“吴昆,曹宽!”
吴昆是随县县宰,曹宽就是原来蔡阳县的县尉,严尤调走后他被甄阜指定为代理县宰。听得甄大夫喊,俩人便跨步躬身抱拳道:“大人,属下在!”
“你们两县离桐柏山最近,是绿林贼攻抢的首要目标,你们必须把城池给我守住了。当然了,绿林贼还是异常凶狂,那我就给你们增拨点人马——随县县城较大,我给你两千人;蔡阳较小,我给你一千。给你们增加了人,你们更得把城池给我守好了;若是被贼寇抢去半粒粮米,那就提头来见!”甄阜厉声道。
吴昆曹宽诺诺连声:“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守住,一定守住。”
岑彭似乎还不算完,又向甄阜抱拳说:“大人,如果绿林残贼攻打随县、蔡阳,岑彭愿率军一千前去交战,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