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后,chun暖花开时,邓晨又来到舂陵,找到了正坐在地头看书的刘秀,说:“三弟,看你这么好学,姐夫还真的钦佩。不过,我看你一年到头也就是翻来覆去地看这三四本书,能学到多少?你不如到长安拜个高人,把四书五经及各类史传都系统学习一遍,必使你的素养知识大大提高。”
这话还真说到了刘秀的心坎上。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在一个县内的乡村里,能读到的书毕竟有限,而且就其要旨jing粹,更是一知半解;如果能去长安拜名师系统学习一遍,不是很有必要?而且现在才开chun,长安的教授老师们都在招收门徒,现在去正是时候。可是,这一去恐怕得两年,家里的地怎么办?尤其是,二哥去年大病一场,至今连路都走不好,而大哥现在更是好像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往外跑得更勤了;我要再走了,谁来顾这个家?就对邓晨说:“姐夫,其实我倒真想去长安拜名师好好学习一下,可是……。”
“可是什么?”深知刘秀秉xing的邓晨知道他是顾念家里,就打断说:“你可是什么?无非就是顾及家里,觉得你走了地没人种,家没人管。这个你放心,你大哥早已成家,俩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再不顾家,还能让他的老婆孩子饿着?只怕你嫂子也不容许他!你二哥虽然干不了活,可自己端碗吃饭还不成问题吧?而且连你的小妹妹都十三四了,都能自己照顾自己,根本不用你cao心。再说,万事还有姐夫我呢,家里如果有啥急需,我自会来接济他们;包括你上学的银钱,姐夫都可以给你拿,用多少姐夫给你拿多少,不用客气。另外,上学一般都有陪读,我再顾个小书童陪你去,路上给你做个伴,到长安还可以给你洗洗涮涮买个纸张啥的伺候你,好使你腾出时间用心学习……”刘秀一听就说:”姐夫,别了,顾人还得花钱,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邓晨说:“不行,就得顾。你姐夫虽不是大豪大富,但拿这点钱还是小事一桩,你就别管了。还有,你到长安投拜哪位老师我都给你打听好了——听蔡府上的那些文人雅士讲,长安讲学讲得最好的是中大夫许子威先生,许多年来教授了不少门徒,可以说桃李满天下,你到那里就去投拜这位许先生。至于你学习用不用功,这不用我说,你肯定比别的学子都勤奋;学上那么一年两年回来,你也该娶媳妇了,是不是?”
刘秀脸一红,笑说:“啊,这个不忙”。邓晨说:“这个当然不忙。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只要事业有成,什么样的好闺女不由着咱挑?不过话得说在头里兄弟,将来你相亲的时候,一定得让姐夫当参谋——咱必须要那高雅美丽仪态万方长相富贵的姑娘,一般相貌平平的丫头,咱根本不要她。”刘秀又红着脸一笑:“好,全由姐夫做主。”
刘秀到长安求学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叔叔、哥嫂们听说后都挺高兴,小妹伯姬更是跳着脚拍手喊:“噢,俺三哥要去长安喽!”大嫂说:“俺三弟这么好读书,就该到长安叫高人再指点指点,将来回家当个教书先生,不用种地了。”逗得大家都笑。刘縯说:“三弟你尽管去,你大哥再不济,也不能把咱家的地抛荒了。实在不行就赁给佃户,光租谷也够咱吃了。”大家又笑。只有刘良听后绷起脸,yu待骂刘縯两句说:“你要自己种地,富余的粮食不能卖钱?!”可又一想,骂他干啥,骂了他十来年都不管一点用,再骂不还是白搭?算了,只要俺秀儿将来有出息,他大哥就随他去吧。
不过刘秀似乎已经知道他大哥要干什么。因为就在昨天,他无意间听大哥给他的几个小兄弟说:“老子这辈子要不弄翻王莽,老子就不姓刘!”刘秀这才知道,原来大哥整天要忙的大事,竟是要推翻王莽!可是刘秀也满腹狐疑:推翻王莽?那是容易的事吗?他本来想劝告大哥:王莽不是咱能弄得动的,不要在这上面下功夫了;咱顶多不跟他们打交道,不去给他们出力罢了。可又一想,连叔父都管不了他,我这个小兄弟说话又管啥用?也就闷在心里没吭声。
刘秀终于要上学走了,姐姐姐夫舅舅都赶来相送,当然都少不了给弟弟外甥带来一堆盘费。邓晨把专门陪刘秀去长安的书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也带了来,嘱其到那儿好生伺候刘秀。叔叔刘良头一天就专门到集市上挑了一头腿脚健壮的毛驴买回来,这会交给刘秀说:“秀儿呀,此去长安一千好几百里,爬坡趟水的,带上这头毛驴准保方便省力,好早i赶到长安。”大家都笑:“还是叔叔想得周到。”大嫂说:“可是到长安后这驴咋办,总不能一边上学还一边喂头驴吧?”刘縯说:“咳,这还不好办,用不着牵到骡马市上把它卖了不就行了?”刘元红着眼圈说:“兄弟,这一去得两年呢,中间想家了就回来一趟。”邓晨说:“回来啥呀?长安南阳这么远的距离,光路上来来回回就得一个多月,再加上住几天,两个月的时间就白白过去了,不耽误学业?兄弟,你就在那儿安心学习,等毕了业再回来。”刘秀说:“好,这个我知道姐夫”。刘黄说:“就算中间不回来兄弟,隔个仨月俩月的也要给家里寄封信,报个平安。”刘秀说:“姐,我知道了。”樊宏说:“孩子,出门不像在家里,到外面遇事一定忍让,不要与人争竞。”刘秀说:“舅舅,我知道。”刘良说:“咱秀儿是个安稳本份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