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刘演等点军迎战甄阜,单说下赵萌。刚才众人都匆匆走出饭厅后,刘演又叫住他吩咐:明天各家老小接来棘阳,就请赵县长把他们安排在馆舍歇住,一应吃喝使用,御寒保暖,还请赵县长多多费力cao心。赵萌自然唯唯应诺,连连说:“好,好,请刘将军放心,赵萌一定尽心照办。”。等刘演众人离去,赵萌便召集县中没有逃走的旧有僚吏,开始部署城防。众僚吏此前得知是赵县尉偷开的城门,无不惊愕,纷纷说:原来是赵县尉做的内应啊!可人家现在是汉军的功臣,新任命的一县之长,谁敢不服?只好乖乖听命。但是赵萌想:这个棘阳有啥可守的,你刘演要是打败了甄阜,我赵萌就是躺在城里睡大觉都没事;可是你们要被甄阜打败了,我再用心也没用。不过他坚信刘演能打败甄阜,莽军是杀不来城下的。于是简单分派了一下,命众僚吏各带兵守护四门,就算部署了城防。随后赵萌又命馆舍主事:“将所有房间都打扫干净,被褥铺盖,全都铺上。另外如今天气寒冷,每个房间都要生起炉火,备足木炭,不能让众老小冻着。至于吃饭就餐,就在大饭厅即可。”主事唯唯领命。
诸事分派完毕,赵萌便骑上马匆匆回自己的家中——现在城中尚不稳定,城北又要打大仗,而自己的闺女又爱到处疯跑,可别让她出了啥意外,于是骑着马向家里快速而奔。但是等跑回家里,却发现自己的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老实在家呆着呢。
早起露桃碰见了“金哥哥”,这个已经有点痴迷的少女别提多兴奋,恨不得抱住“金哥哥”狠狠亲上几口。可是“金哥哥”说有军务在身,竟骑上马快速奔向北门去了,这让这个从不知什么叫“怅惘”、“失落”的少女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她想,自己已经向“金哥哥”喊了“办完事到家来找我啊”!而“金哥哥”也答应了一声“啊,好!”这说明“金哥哥”办完军务会来家找我的。于是馄饨汤也不顾得喝了,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回到家,取出胭脂粉黛,对着镜子又jing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坐在厅中等着“金哥哥”的到来。她天真地想:“金哥哥既然答应了我,那他一定会来的。等他来了看我这么漂亮的小闺女在屋里等着他,还不‘呼’地扑过来抱住我又亲又搂呀?嘻嘻!”
可是美滋滋地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金哥哥”前来。她不免有点生气,暗骂一句说:“这个金哥哥,忙什么破军务呢,怎么还不来找我,他都答应了我的呀?”正这时,忽听得外面街门一响,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往屋里来。她不觉一阵惊喜:“啊?莫不是金哥哥办完军务找我来了!”慌忙起身去开门。可是还没走到门边,却见厅门“呼”地被推开——竟是她爹一脚踏了进来。
露桃不觉一阵扫兴,站住脚向她爹白一眼说:“怎么是你回来了?”
赵萌一开始进来见闺女在屋里还挺高兴,心说这闺女在家里,我就放心了。可是闺女没头没脑地向他嗔怪一句,他便有点哭笑不得,就笑说:“嗨你这闺女,我是你爹,这又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露桃却依然娇嗔着脸:“你没看我打扮得这么漂亮么?我在等着金哥哥来哩。”
赵萌不由一愣:“金、金哥哥?什么金哥哥呀?”
“就是昨天来咱家的那个金哥哥呗,他说他叫金秀。”
赵萌醒悟过来了:噢,原来闺女是在说刘秀。但一丝疑惑马上涌上他的眉头:“嗯?你在说什么?你在等着他来?他说要来咱家?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露桃这才裂开小嘴笑:“爹,我今早起在街上碰见金哥哥了。他原来不是什么“伙计”,是个当兵的。我见他披甲戴盔挂着宝剑,还牵一匹好马,可英武好看了。”
赵萌又醒悟:噢,原来刘秀从馆舍出去恰好碰到闺女了。可他怎么说“要到我家来”?这是怎么回事?就问闺女:“我是问你他怎么要到咱家来,你给我说清楚!”
露桃说:“我好不容易碰见金哥哥,就想让他到咱家来。可他说有什么要紧的军务去办,不能马上来咱家。我说:‘那你办完军务就来我家啊’!他答应说:‘好!’你看,他都答应我了,还能不来么?”
赵萌默然无语,心想我这闺女看来真的迷上刘秀了。刘秀的“答应”那是对闺女的应付,而闺女就信以为真了。唉,我这么聪明的闺女,怎么忽然间变傻了?就说:“我给你说闺女,这个什么金哥哥根本不姓金,他姓刘,叫刘秀,是汉军中的大将。我再给你说,他根本来不了咱家,他已经领着人马回蔡阳接他的老小去了!”
露桃不由惊讶:“啊?他不姓金?姓刘?他怎么说姓金呢?”
赵萌说:“那谁知道。反正他姓刘,我也是今早起才知道的。”
露桃说:“他姓刘就姓刘,我才不管,反正我喜欢他。爹,我昨天就给你说了,我要嫁给他,做他媳妇。”
赵萌又一点闺女的眉头:“你这个疯丫头,真不害sao!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他已经回蔡阳接他的老小去了,没准他早娶媳妇了呢,你就不要做这梦了!”
露桃一听这话可不干了,跳起来拿小手咚咚咚地捶她爹的肩膀:“你胡说你胡说,刘秀哥哥根本没娶媳妇,刘秀哥哥根本没娶媳妇!”
赵萌被闺女的小拳头捶着,心里却陷入了沉思:看闺女这么喜欢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