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孙家父子把吴家二爷直接送到了京兆府尹的衙门,京兆府尹就发话把柳志和放了出来。孙家跟过去的人,带了烧的迷迷糊糊的柳志和直奔医馆。隔着厚厚的衣裳,都能感觉到手下灼热的触感,柳志和烧的更加的厉害了。
医馆的大夫直接就脱了衣裳,倒了一坛白酒擦了身子,针灸放血,折腾了许久,温度才慢慢的降下来。但是柳志和一直紧闭着双眼,好像十分的痛苦。
“烧的严重了,但是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只要到明天早上不再发烧,慢慢的养着就好了。”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柳家二爷的铺子就在前面街口的拐角处,以前也基本是日日能见的。没想到,进了大狱两个月,就瘦的脱了形,估计在里面糟了大罪了。
孙朗把柳志和送到了城西的柳府,吴氏还以为是自己大哥使了法子把柳志和捞出来了。等到前门,看到柳志和被人抬下来的时候,吴氏的泪就哗哗的掉了下来。“二爷,怎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孙怀仁一阵无语,这个时候柳志和最需要的是休息,再说了,这个时候哭哭闹闹的也没什么用。好在,孙朗身边的家人毕竟是柳老爷子给的,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二奶奶了,直接就冲开了吴氏跟她身边的丫头婆子,抬着往书房去。
吴氏被撞得脚下一个趔趄,身边的丫头扶了一把,也顾不上骂人了,赶紧就跟上去。身边的人伺候着柳志和,泡了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床上的褥子也换了干净舒适的。
这边柳家兵荒马乱的,吴家那边更是人仰马翻的。吴家二爷进了大狱,衙门就有人去通知了吴家。吴家老太太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二儿子,听了这个消息,直接就晕了过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吴家老太太把自己压箱底的养老钱都拿出来给吴家大爷去上下打点。吴家大爷哪里找得到门路,捧着银子都没人敢沾这事儿。柳志和的身子好起来,能够走动了,身上也养了些肉。对于上门求告的吴家,倒是关在门外,也不搭理。吴氏自然心焦,但是知道了娘家大哥跟二哥当初的作为,总归是冷了心。原本娘家是自己倚仗,吴氏才对自己大哥二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娘家的日子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没想到,对娘家的纵容,现在倒成了催命符了。
年前,衙门终于判了刑,吴家二爷直接被拖出去打了三十杖,那行刑的官差又没有手下留情,等吴家人见到吴家二爷的时候,屁股上皮开肉绽,早就脸色灰白,一条命只剩下半条命了。
吴家请了大夫整治了,可惜因为用刑太狠,就算是好了,吴家二爷也留下了行动不便的毛病。
因为柳志和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顾的,吴氏叫人送过去的年礼也被吴家老太太叫人扔了出来,只说再没有这个女儿。好在吴家大奶奶在通州城郊买了块地,吴家在上京也渐渐维持不了生气,过了年,吴家就卖了上京的宅子,到通州区买了个宅子,搬到通州去了,这是后话。
柳志和的身子养好了,靖南侯府还是要去拜访,吴家二爷的事情,柳志和毕竟有管制不严的罪过。牵连了靖南侯府也失了不少的面子,孙朗带上了历阳那边过来的年礼一起去了靖南侯府。蒋侯爷年纪不大,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正当盛年的时候。通身的气派,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倒是气势逼人。
柳志和的歉意真心诚意,蒋侯爷自然也不会真的计较,之前的着恼倒是有些的。柳家老爷子是个知道分寸的,蒋侯爷也不好跟个小辈的计较。王家那边,自有谢子珏引见了,去跟王家的小姐送上了厚礼赔礼道歉,才算是了了这件事情。
王大学士知道了孙怀仁是谢子珏的师弟,都是师从唐先生的,倒是感兴趣。因为孙怀仁确实有几分才华,王大学士很是赏识,叫了孙怀仁参加了几次王家住持的宴会,见识了不少的人物。对孙怀仁今后的科举之路自然是有好处的,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柳志和经历了这些事情,也知道这些上京的人物,哪一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如今在上京也是举目无亲的,倒是愿意往历阳去了。吴氏虽然还有些计较,毕竟吴氏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只是柳志和发了话,也不得不收拾起东西来。只等着开了春,冬雪消融,就往南边去。柳志和也十分的忙碌,手上的两个铺子要卖出去,最主要的是柳家的宅子,上京的物价不低,这么一个宅子没个大几千两的银子也不能出手。
上京的铺子倒是好办,谢子珏本来就要有自己的产业,谢知府给的银子不少,这个时候把这两个铺子买下来虽然有些吃力,柳志和感念谢子珏的帮忙,直接出手了。至于铺子里的货,说好了柳家南边过来的货,首先给谢子珏的铺子。
等到过了年,柳志和的宅子也卖了出去,宅子里的仆人愿意跟着去南边的,自然是好好的给了一笔银子去安置家人。要是不愿意跟着去南边的,就消了奴籍,直接放了出去。随即,一家子人就浩浩荡荡的上路了,等到了通州就换了船,走了水路,一路南下。
至于谢子珏这边,孙家的小院子依旧租着,那灶娘也没有辞退,只让她每天做了午饭,叫人送到衙门去。谢子珏也算是在上京有了属于自己的落脚的地方,中午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等到柳志和跟孙朗带着一家子人到了历阳的时候,柳志和就觉得自己完全想错了。历阳早就不是当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