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太医说不定没看出来症候。据说城东的回春堂看男子极好。我明日请了那边的大夫上门,只说是我身子有些不好,你过来看一看,我们也不告诉你媳妇儿,只我们姐弟知道,可好?”
柳月娘打着商量,要是柳良和同意自然好,不同意,那就要费一番功夫了。“也不定就是那个不行,只是,有些别的症候,可能对子嗣有些影响。”不能挑战柳良和男子的尊严。
柳良和心里不舒服,但是看着柳月娘关切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对子嗣有助的事情,自己都要尝试一下。要什么面子,柳良和从来不是要面子的人,不然也不会把生意做的这么大了。
柳良和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声,“那就看看吧,推说是白氏身子不好,我们请到府上去看好了。姐姐这边就算是想瞒着,姐夫怕是也得知道了。白氏总是无碍的。”要是男人的尊严真的要被踩在脚下的话,相对于姐夫,还是宁愿在自己结发妻子的面前丢这个人了。
“那也行!”柳月娘想想的确有理,自己要是找了大夫进来,孙朗肯定是要着急的,那时候估摸着也瞒不住了。要是柳良和看了真的有什么事情,开了药,白氏肯定也知道了。
等到第二日,果真是说着白氏身子有些不舒坦,找了回春堂的大夫去瞧,点名叫了回春堂的李大夫。来的大夫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白无须。白氏跟柳良和心里就有些打鼓,柳月娘也有些疑惑。
“不是说是个须发全白的老大夫?”当时孙红说了李大夫是老大夫,须发全白,柳月娘才觉得靠谱。
“那是在下的爷爷,爷爷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方便出诊。我自小跟着爷爷学医,什么病症我看着也是差不离的。”小李大夫却没有因为柳月娘的失礼气恼,面带微笑的回话。又转头看向柳良和,“今日要看诊的怕就是柳家大爷了吧?”
柳良和被点名有些不自在,好在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被遣走了,屋子里只有白氏跟柳月娘。柳良和点点头,那小李大夫就跟小狐狸似的笑了。露出的白牙差点闪瞎了柳良和的眼睛,但是,还指望着人家看病呢。
脉枕垫在茶几上,柳良和伸了手过去,那小李大夫的手指纤细,像是青葱样的手指,惹得白氏跟柳月娘频频注目——这哪是一个男人的手啊,长相说的上是清秀,但是这个手,真真的是羡煞了两个女人。
“伸舌头!”小李大夫摸着柳良和的脉,手下的脉弦数有力。柳良和伸出舌头,小李医生看了看,两只纤细的手指抬一抬,“伸出来一点看看!”柳良和只能依言再伸出来一点,但是脸已经黑了,这个小李大夫看上去面目春风的,但是柳良和心里就是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心里暗骂死娘娘腔。
“舌红苔黄,脉弦数有力。”小李大夫点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丢了手上的脉搏,“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口苦?”
柳良和仔细一想,好像是有点。
“那就是了,不严重,乖乖的吃药,没多久就能怀上孩子了。”小李大夫到了一边的桌上开始开药方。
“口苦溺赤,舌红苔黄,脉弦数有力。肝胆实火,肝经湿热循经上扰下注所致。下注则循足厥阴肝经所络阴器而为肿痛、阴痒。湿热下注膀胱则为淋痛等症。用了龙胆泻肝汤就好,我开了方子,你们去抓药就好!”小李医生又看了看柳良和,“柳家大爷在外面应酬还是少喝些酒水,就是女色之上,也要收敛一些。至于平时的饭菜,多食些韭菜之类的,我给你写两张药膳的单子,平时吃着。”
只见纸上的药方:柴胡梢、泽泻各一钱,车前子、木通各五分,生地黄、当归梢、草龙胆各三分。上剉如麻豆大,都作一服,用水三盏,煎至一盏,去滓,空心稍热服,便以美膳压之。
“稍稍有些苦,怕苦就随意加些甘草,这是无碍的。”小李大夫看着就收了纸笔,也收了脉诊。“龙胆泻肝汤一剂就成,不要多吃。这方子泻中有补,利中有滋,以使火降热清,湿浊分清,循经所发诸证乃克相应而。效果定是看的见的,这也是我李家的祖传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