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枝拧起眉头。
“大爷说,跪下!”程远之挑着眉毛道,不是厉害吗?这回叫你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一家之主!
唐枝冷笑一声,也不与他多说,两手抓住银票,猛地一撕!
“住手!”程远之大惊,连忙扑过去,抢过来时银票已被撕开大半。看着被撕裂的银票,程远之脸上的青筋直抖:“你,你!”
唐枝拍了拍手,冷笑道:“好走不送!”
兵家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程远之先前借着一股凶劲儿,从唐枝的手里讹了两千两,刚才扑上去抢救,已经输了气势。心里忌惮唐枝的后手,不甘地道:“这次就先饶了你!”
收好银票,大步挺胸昂头出了院子。
唐枝站在门前,看着满院子埋着头不敢吭声的下人:“都散了。”
陈妈妈和徐妈妈没有散去,站在檐下,小心地问道:“夫人,您没有事吧?”
唐枝“嗯”了一声:“无事,你们也下去吧。”等人都走后,猛地拍在桌子上:“贱人!”
千算万算,还是没防住!唐枝美艳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眼睛眯了眯,王香琼!竟敢挑唆程远之对她动手,既然如此,那就动个够!
看着满脸寒霜的唐枝,秋翎心里也十分难过,夫人从小到大,谁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竟被大爷掐着下巴威胁:“夫人,我看看留下指印没有?”
“不必。”唐枝恢复平静,只是声音仍有些低沉:“阿诚走了几日了?”
秋翎想了想,答道:“已有半个月了。”
唐枝拧起眉头:“怎么还不到?”
“夫人,您让阿诚做什么去了?”秋翎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到如今,唐枝不再瞒她:“我让他回家去请老爷,我要跟那贱人和离!”
秋翎惊得差点叫起来,连忙捂住嘴,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夫人要——”
“是,你口风紧着些,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秋翎连忙点头,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老爷能同意吗?”
“他看了信,就一定会来。”唐枝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等他来了,同不同意就不是他说得算了。”
“啊哈哈哈!就是这样,那夜叉跪下求我,哭得满脸泪水,只求我不要休她。”程远之大笑道,得意地举起酒杯,“不过已经晚了,我非休她不可!”
孙以衡的眼神微动:“哦?程兄的五千两银子凑齐了?”
“这——”程远之有些尴尬,“还差一些。”
孙以衡微微一笑:“还差多少?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不超过三千两,我就先借你垫上。”
程远之一喜,连忙道:“不必那么多,孙兄借我两千两便可!”
“好,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孙以衡爽快地道。
程远之大喜,愈发觉得自己了不起,竟结交上这样豪爽的公子哥儿。敞开肚皮与孙以衡喝起来,不知不觉,两壶酒便下了肚。他心中高兴,整个人也轻飘飘起来:“不瞒孙兄,那夜叉我是一日也忍不得,空长了副好皮囊,性格差劲得要命,心肠又歹毒,你不知道她都怎样整治琼儿她们!”
孙以衡不予置评,举杯道:“再次祝程兄此事顺利。”
“多谢!”程远之哈哈大笑,打着膈,有些心疼地道:“可惜了五千两银子。”
孙以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区区阿堵之物,何必放在心上?”话锋一转,“说起来,我有个兄弟与你一般,曾经也有个悍妻,不过他一文钱也没有花,就把那悍妻休了去。”
程远之眼睛一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