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答应了遥儿,就那么决定了,你也不用再纠结了。
尽在
”林毅豁达的开解,继而又道:“只是这件事情,你看应该怎么跟琪儿说。”
“跟琪儿还要怎么说?我直接告诉她就行了。”方菲向来很率xing,然而在关乎儿子的人生前途上,因为太慎重才那么难以抉择,“此事到底该当如何,是否送遥儿去巫山,等琪儿回来听听她的意见再作定夺。”
“这样也好。”林毅点点头回应。
“怎么还不见琪儿回来……”
方菲估摸着都快到三更天了,不禁向大门口翘望一眼,稍稍平复的心情,又隐隐有些捉急起来。
这顿晚餐,林毅、方菲夫妇两人谈着事情,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都还只吃了一碗饭,谁也没有再添。方颖坐在一边,时而瞧瞧小姑姑、时而瞅瞅小姑父,自个儿安安静静的也不插话,面前的饭还剩下有大半碗。
“颖儿,怎么只吃这么一点点?”方菲望着侄女问道。
“嗯。”方颖弱弱的回应。
“小姑姑帮你夹菜,再吃点,别饿着肚子。”方菲拿起筷子给侄女夹了个鸡腿。
“我吃饱了。”方颖摇摇头。
方菲便也不勉强,虽然这段i子里见侄女每顿能吃两小碗,二哥都笑着说过颖儿在林荫庄饭量见长了,大人们心里自是明白并非林家伙食好,而是颖儿和遥儿两小无猜在一起吃饭很开心,味口才倍儿香。
已经三更半夜,方菲让茗香、念伊两个丫鬟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给她们先下去休息。
“琪儿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林毅轻轻说道。
“唉,遥儿狡猾起来,连琪儿也奈他不何。”方菲叹声道。
“真让人捉急呀!”
“毅哥哥,你也先去休息吧!”
“你呢?”林毅随口问。
“颖儿白天休息过,现在看样子还没有睏意,我到西厢房陪她。”方菲将侄女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好,那你们也早点歇息……”
夜深人静,林荫庄里仍然有灯笼亮着,伴随着夜间的chun风渺渺晃晃。
夜凉如水,潺潺溪流在昏暗里东去。端木琪才是今夜最捉急的那个人,沿着溪流从上游到下游。又从下游到上游寻找来寻找去,茫然的没有一点头绪。
夜se,逐渐的越加黑暗,又渐渐的亮了起来,旭i伴随着霞光,从东方升起。清新的晨风吹拂,天地间转眼变得五彩缤纷,山谷里鸟语花香,田野上也出现了人影。
哞哞,溪边沿岸的田埂小路上传来水牛叫声。
“荣祥哥,这么早来犁田呀!”
“不早了。”
“你这丘田就在潭溪边上,引水最为方便不过了。”
“下了那么久的chun雨,你还怕田里没水么?这么早跑上来…”
“过来看看,也准备这两天犁呢!”
“你倒是有胆子。”
“怎么?”
“前天,昌厚家的孩子就是在这里出事,我都不敢那么早过来,心头瘆得慌。”
“昌厚家的孩子,是在这里淹死的?”
“是啊!前天中午我来看田水,小点跟昌厚父子俩在这里犁完田,小点见出了太阳天气暖和,便要洗个澡再回去,跳下潭溪就没有再浮上来。”
“小点都有二十好几了吧?”
“刚满二十三岁,眼睁睁看着那么大一个人淹死,连尸首都打捞不到……”
“唉!昌厚就这么一个独苗,小点都二十三岁了怎么也没给他娶亲,就这么突然的去了,昌厚老两口今后的i子,可怎么过呀!”
“小点二十好几没娶媳妇,昌厚老两口也是没办法啊!这些年托媒婆,给小点寻的亲事少说也有**门,但都不成。”
“怎么会这样?昌厚家在戴垟算是富裕的了,小点这孩子有容有貌、人又挺机灵的,说了**门亲事为何都没成呢?”
“女方对昌厚家的条件,都是没二话的,不同意亲事主要是由于一个原因。”
“是何原因?”
“亏你还是戴垟的人!”
“平i,我大多的时候都呆在家里,确实孤陋寡闻。”
“三少爷之事,你多少应该知晓些吧…”
“噢,我想起来了,小点当年是三少爷的跟班…”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十里外村庄的人家,也不肯让女儿嫁给小点。”
“三少爷跟林家之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当年里正让人抬着三少爷的棺材摆在林家堂屋,将林氏一家三口逼迫到乱葬冈的事情早已风传在外,如今小点淹死了,还有人说是三少爷将小点勾去了。”
“如此一说,倒让我想起里正的大儿子,大少爷淹死在潭溪,有二十几年了吧!”
“有二十五年了,也是在这里……”
这两人的对话,端木琪无意间听到,不禁心想:记得菲儿姐姐说起过,这三少爷戴有利当年猝死确曾牵累林家,这大少爷又是在此处淹死,若他们真的yin魂不散变成鬼了,遥儿可就凶多吉少了…
呸!呸!呸呸呸!遥儿会没事的、遥儿一定会没事的,端木琪心里发慌,不知所措。
瞥眼间,端木琪陡然察觉,潭溪里有妖气。
端木琪凝神察探之下,发现确实是妖气,心头不禁感到奇怪:我从溪流下游到上游、又从上游到下游十余里,来回仔细的察探了几十遍,都未曾发觉妖气,怎么突然出现妖气呢?
那妖气往上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