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红她们在一旁算计得利,可此时的范府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范祖松看到跪在他面前的儿子气得肝疼。
想他范祖松精明能干、精于计算,没想到却生了个愣头青的儿子。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的,为什么不出言替自己反驳?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范士金倔头倔脑地回答道:“可是人家姑娘确实是让我睡了,她当时只是哭泣,我看她也是被人算计的,我要是再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岂不是逼她去死?”
范祖松踹了这个棒槌儿子一脚,“人家只是个庶女,她能嫁给你当然愿意,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不知情?”
范士金想着那女子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情形,“我就是知道,否则哪个好人家的女子肯做这样的事情?”
真是个棒槌!
范祖松气得又抬脚踹了他一脚,一旁的范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拉住范祖松。
“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你是想踹死他要我的命啊?”
“就是你把他惯坏的。”
两人是糟糠夫妻,生了一个女儿后过了七年才得了一个儿子,范夫人自然溺爱了些,难免把他养得有些天真不知世事,但人却不坏。
范士金还想说什么,范夫人连忙喝住他,“你还不回房间去思过?”
范士金看了他父亲一眼,爬起来告退。
范祖松平了平怒火,对范夫人说道:“这是付家的算计。我早就听闻付明远在水泽洲横征暴敛、手眼通天,正想搜集证据参他一本,没想到先给他算计了。”
“我知道,付家有好几个庶女,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他们算计不亏。可是,这事发生在长公主府,怕是与长公主也脱不了干系。”
范祖松沉默不语。
“你说如今这事怎么办?我可不愿意金儿娶一个庶女。”
范祖松心下思量:付明远背后有人,此事怕是由不得自己。
范祖松叹了口气,“此事先拖着,看看情形再说吧!”
如今这朝堂都败坏了,皇帝荒涎不理朝政,下面的人贪污腐败、相互倾轧,一些原本就贫困的地方听说都民不聊生……
要是先皇后还在多好啊!
他出身贫寒,好不容易得了个小吏的差使还被人排挤,如果不是先皇后的提拔,他至今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想着先皇后为了制定出一个合理的赋税比例,与他日夜不眠计算了十几天,生怕赋税定高了苦了百姓,定得太低又使朝庭少了收入。
可是,当初制定的那样合理的税赋政策如今倒好了各级官吏,他们横征暴敛、私自加赋,让老百姓苦不堪言。
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能做的事情太少,好不容易坚守住本心还被人算计……
……
**
永宁伯府
公西月对参加簪花宴不感兴趣,但对听簪花宴的八卦却不排斥。
现在,她正听着细辛和她说起了八卦,八卦是从姜文诗的丫环那听来的。
尽管公西月不愿意去参加簪花宴,但愿意去的还是多数人,宋凤洁就高高兴兴地带着姜文诗去参加了。
姜文诗是姜平乐的庶姐,今年18岁,尚未定亲。
当年柳氏生下姜超凡后,肚子再无动静,就替姜纪良纳了个老实本分的平民女子为妾,可这个刘姓平民女子生下姜文诗后也没了动静。
柳氏还想再替姜纪良纳妾,倒是姜纪良不愿意,说儿女自有定数,好好教导凡哥儿才是正途。
也因如此,姜纪良对他这个嫡长儿子格外看重。
听完八卦,公西月就知道范士金被人暗算了,心下感叹,范祖松如此精明的人怎么生下个这样呆的儿子?
范祖松是公西月在收整巩宗成的地盘时发现的人才。
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吏,遭受排挤、抑抑不得志,自己发现他的能力,提拔了他,将整个东北的整编财政事宜全都交给了他。
他也不负自己的重托,将巩宗成的地界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自己有意瞒下的白山山脉那一带。
……
想到去白山见程元华时的一路见闻,这个付明远不是个简单角色啊!这事情发生在宇文倩的府邸,那付明远背后的人是不是宇文倩呢?
思忖了一会儿,公西月摇摇头,付明远不会轻易暴露他背后的人,宇文倩怕只是收了好处才允许他们利用簪花宴办成这事。
但能让宇文倩暗许办成这件事的,怕不会超过五人,付明远背后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位,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
她吩咐细辛,“让葛根去程将军府里问一下,看他明天是否有空,我有事与他商量。”
如今在外面跑腿的两个小厮叫葛根和决明。
柳氏当初担心姜平乐的身体健康,将她身边的丫环和小厮都以药名为名,公西月也沿袭了这个取名法。
接到程元华的回复,说明天在府里等她。
第二天,公西月带上细辛、白芷并葛根、决明两个小厮出了门,她首先去的就是镇国大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着士兵服的守卫,当然也少不了坐在大门边的程元华。
看到公西月来了,程元华呲牙一笑,上前扶了公西月下马车。
“怎么又坐在门口等?”
程元华笑了一笑,没有出声,他就是想早点看到公西月。
“今天来有什么事?”
公西月白他一眼,“没事情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