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人而已……很简单。
……
沈言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他这一路几乎是数次擦着生死的边缘才來到这里。令人奇怪的是,或许因为龙象金身的缘故,他的目力在这雪云迷雾之中也仅仅是略有些受到影响罢了。
但看清十余丈之外的物事还是沒有丝毫问題的……所以沈言一路上尽量避开危险的地方,方才艰辛比的循着气息來到了此处。
当他看见叶东來和丹老的时候,那种朦胧的气息也倏然消散开來。沈言只能看见两人站在前方不远处,但却已经察觉不到丝毫凡梨树的气息了。
(想必是师尊知道我已经寻到了叶东來……维持这一缕气息的感应应该也是极其耗费心神的吧,不过看叶东來二人的模样,似乎也并沒有遇到危险……如此一來我倒是放心了,好歹沒有让师尊的努力白费。)[
沈言正要纵身出去同叶东來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好让他尽快带自己去找洞天机。沒想到他刚刚从茂盛的灌木之中探出头來,便看见了一个身影站定在叶东來二人面前。
來着身上穿着有些特异,似乎是用兽皮缝制的衣服,不过那兽类的皮毛看上去虽然普通,但沈言竟然沒有想起自己脑海中有相关的记忆。
他也沒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他所知的妖兽都是从书籍之上看來的,不知道那兽皮出自何种妖兽,倒也再正常不过了。
“……让开。”叶东來声音有些沉重,他动都未动一步,甚至沒有待那个穿着怪异的青年开口,便直接厉喝道。
因为他隔着数尺,几乎都能嗅到对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还有煞气……危险。瞬间而已,叶东來便在心底暗自下了判断……他有一种擦着刀刃走过去的感觉。那股子冷漠森然,如同刀锋般的气息让他心头惊骇比。
“……?”寒碑颂心底满是疑惑,自己还未开口,怎生得面前这个清秀的男子竟是一脸郑重和敌意。不过他性子何等之傲,对方对他如此厉喝,他自然也便沒有了询问叶东來此地是何处的打算。
虽然这地方他转悠了很久都沒有丝毫头绪,面前这两人也是这些天唯一遇见的人类。不过对方既然散发着如此浓郁的敌意,他在问出口來,非是自讨趣罢了。
“让开!阁下阻拦我等,到底何意?”叶东來见面前的穿着特异兽皮的青年仅仅是一种平静中夹杂着与生俱來的凶戾的目光看着他,终于再次沉声道。
寒碑颂双眼之中陡然掠过一丝寒芒。
他不过有些愕然罢了……沒想到面前这男子竟如此得寸进尺,叫他如何忍得?更何况对方还是这般语气,寒碑颂先前本想直接让开道路,但此刻却是冷哼一声。
“你教我让开我便让开么?”寒碑颂的声音犹如撞击的大钟,沉闷比却又极为清澈。“阁下未免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左右都是路,倒不如你给我让开!如何?”
丹老沒有说话,只是谨慎的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浓郁煞气的青年,准备迎接接下來的战斗。叶东來却是勃然大怒……左侧迷雾浓郁,更是林木盘根错节,连个容人的缝隙都沒有,如何走得?右侧硕大的沼泽正吞吐着白茫茫的寒气,看其模样最起码延伸到数十丈外,自也是不可能取路的。
虽然他们两人撞在了一起,不过中间的道路也是极其宽阔的……让数人并行都沒有丝毫困难,但寒碑颂与叶东來的性子何其之傲,又岂能受得了对方如此冷嘲热讽?
“一派胡言!”叶东來一挥衣袖,怒声道。“小小年纪便牙尖嘴利,分明是你阻拦我等道路故意为难,竟也能颠倒黑白……”
“不必多言。”寒碑颂冷笑一声,身形如山岳一般往后退开数步。
“丹老……你不必出手,我倒要看一看谁家的年轻小辈,竟有胆子向我诛天剑宣战!”叶东來也是被激出了真火,以他淡泊的性子竟也忍不住的争强斗狠起來。
“……诛天剑?我寒碑颂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担的起这个名头!”修者最忌讳的便是被对方怀疑自己的在外的名头,寒碑颂此言,疑是火上浇油。
沈言在一旁远远的看着这一边的动静,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身子缩回了灌木丛中,他相信以叶东來的本事,应当不至于会有危险。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即便此刻出去,也已经不可能阻止动了真火的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