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素来带笑的唇角彻底拉成了直线,桃花眼忽而暗沉了下去,有那么一瞬间,闻人夜寒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齐天毓。爱睍莼璩

是的,齐五少,不是齐少。齐放放在裤袋里的右手用力握成了拳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和闻人夜寒之间的差别,对方是名正言顺无人可驳的太子爷,而自己却只是众多军政贵少中的一个。在齐家,只要你一天没坐上家主的位子,你就一天不能放松对权势的追逐,和在伟大的父亲面前努力扮演一个有用的角色,而不是一个只能仰仗家族荣光的废物。

你得精于算计,你得有手段有手腕,你得学会把父亲以外的人,哪怕是自家兄弟也轻易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你得成功逼退或杀害那些与你竞争家族权势的人,无论对方是兄弟还是族叔。

在齐家生存,法则是残酷的,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家族传承的历史只有数百年,有的家族兴不过五六代,而齐家,它却保持了至少一千三百年的光辉历史,这还不算一千三百年前不小心丢失的族谱。

在华夏国,齐家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它传承千年,荣耀千年,哪怕从未出过一个皇族,却也不曾衰落过。正是这样深厚的底蕴,加上历代家主出色的能力,它一直是整个军界的巨头,国家对外对内行事的标准。

可以说,就算是闻人皓、高恒等人也不可能比齐天毓更有资本挺起胸膛,傲视群雄。

齐放妖娆出彩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他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露出了往日一贯妖孽的笑容。他的确被闻人夜寒的话打击到了,他的确不是齐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他能成功挤走其他竞争者,在齐天毓的默许下成为下一任家主,那么以他那时的地位,他还会比不过一个闻人夜寒?

于是,他笑了。面前这个男人用这样的言语攻击他,不过是想摧毁他的信心,那么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不正说明这位骄傲又自负的太子爷也忌惮着他吗?这位眼睛长在头顶的太子爷担心自己抢不走君卿,所以才费尽心机、不遗余力地打压他。

有那么一瞬间,齐放觉得很满足,满足到忍不住自得的地步。即使这位太子爷拥有那么多他所不拥有的东西,可他还不是要苦心算计,觊觎他的小未婚妻?

“怎么,你觉得什么很好笑?”闻人夜寒本来看齐放脸色不好,心里还爽快了不少,可现在见他又笑起来,立马就不悦起来。

“很好笑。”齐放退后一步,双手插在裤带中,偏着头,昂着下巴,淡笑道:“闻人夜寒,你说得对,如果你能从我手中把她抢走,那是你的本事,我无话可说。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一点完全是你的妄想,你认为卿卿有什么理由拒绝我而嫁给你?她要什么我比你更清楚,我现在的确给不了她更好的身份——比如齐家的女主人,但我给她的是她所需要的,这就够了。而我也会给予得越来越多,你呢?你除了能给她一个更高贵更明确的身份以外,你还能再给她更多吗?闻人上校,别以为‘唯一的继承人’这六个字能代表未来,你能不能得到卿卿的关注,咱们就在军部角逐中见真章。”

走廊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两个肖士吓得恨不得缩在墙角里,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两位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会有这样可怕的脸色!

闻人夜寒看着齐放那轻松惬意的笑容,沉默了半响,冷冷地笑了。

“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你说得不错,我们军部见。”闻人离开前,阴森地勾起唇角,意味不明道:“不过在那之前,你看来还需要分不少精力对付别人,比如你那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晋为少将的大哥。”

齐放看着闻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冷笑道:“没错,不过你也别忘了,我的三哥不会只把精力放在对付我身上。”

闻人脚步一顿,声音轻快:“这只能说明我看中的妻子很有魅力,我引以为傲。”说完,他沉着脸转身走下了楼梯。

两人的交锋告一段落,齐放站在君卿的病房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推门而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却绝不能因此让君卿看自己脸色。

君卿还半躺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热武器周刊》看得津津有味,对于在这些周刊上见到的几个眼熟的名字,她抱以满意的笑容。就像约翰时常抱怨的那样,她每年都要花上百上千万去养活这些研究人员,还不算其他动辄上亿的研究项目,如果这样他们都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她又怎么乐意?

“他回去了?”君卿没有抬头,随口问了一句,却让齐放刚刚放松下来的面部肌肉再

次紧绷,他恶狠狠地告诉自己,君卿对那臭小子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太在意了!……该死的,这让他怎么不在意?!

许久没听到回答,君卿抬起了头:“怎么了?”

“没,我刚才在想警局那些事情。”齐放为自己迅速变脸的能力赞美了一声,笑道,“他回去了,你困吗?睡觉吗?”

“嗯……”君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可这本周刊她才看了十页不到……

“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其实你可以先回去,有何风在这里陪着我就好了。”她纠结了一下,觉得把这本周刊看完,让何风在一边陪着她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换做齐放,她就不怎么想麻烦人家。

齐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一边为小未婚妻没把他当亲近的人而失落,一边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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