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轩见已经成功避开雷区,又见林黛黛这时已经镇定下来能听得进话,便又开口道:“朕不过是问你一句,你怎么就发了那样大的脾气?”
林黛黛这时已被他绕糊涂了,一时也纳罕——是啊,我怎么这样大的脾气?浑忘了容景轩方才一副欲卖女求荣的德性。
容景轩摸了摸头上,见发已经束好了,便站了起来,牵着林黛黛的手走到英朝版图前头对她说:“朕今日传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地图。看,英朝北至漠南,西至哈密,今年国库岁入一万六千贯文。太祖太宗将燕云十六州一个不落的收了回来,只京军便有七十万众。”
说着便擒了她的手慢慢去描摹疆域,接着望着林黛黛的双眼说道:“区区一个乃蛮,还不必放在眼里。你不要怕,朕必不做亡国之君!”
听到“你不要怕”四个字,林黛黛身子一震,容景轩见了自然要趁这机会树立自己英武形象:“朕昨夜里见有人怕的要命,想着今天哄一哄她,谁知道白挨了一顿打!”
刚刚爆锤了容景轩一顿的林黛黛一下子尴尬不已,只满口乱飞着好话,又是天纵英明,又是顶天立地,将容景轩夸的爽了,他又把林黛黛抱在自己怀里对着她科普了一番。
林黛黛这才知道这“乃蛮”并不是她所想的东山再起的成吉思汗后裔,也大概知道了乃蛮族的来历。她估摸着这乃蛮族在原先的历史上是被成吉思汗给灭了的,可是本朝太祖太宗十分给力,在蒙古人的势力还在襁褓中时,便联合着辽国一起灭了他们。然后又翻脸不认人的趁着辽国战后虚弱,把燕云十六州给夺了回来。
乃蛮族彼时还十分羸弱呢,大概就捡了这个便宜,在这百年间可劲儿发展,到了容景轩这里,终于隐约成一患。而至于传说中的本朝太祖太宗,林黛黛估摸了一下,估计是穿越来的前辈。听见这两前辈将燕云十六州给夺了回来,且极重火器的发展应用,一时林黛黛只想对着皇陵挥挥手:“那边的前辈,你们好吗?”
听到不是成吉思汗后裔,林黛黛便松了一口气——不是传说中的“黄祸”后裔,应该就不至于战斗力爆棚,这样她也就不至于眼睁睁再看一段屈辱的历史重演。只是她这口气才松下,又提了起来:“皇上说京军就有七十万众?”容景轩自信一笑:“每一营五千人,用霹雳炮三千六百杆,合用药九千斤,重八钱铅子九十万个……”
说到后头,林黛黛已经全然不懂,但也明白这是装备极精良的意思,她只想了一会儿又疑道:“咱们有这样强大的军队,乃蛮怎么也敢来进犯?不要命了么?”
这也正是容景轩心中存疑的地方:“朕也疑心这点,纳罕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还曾想过是否有人里应外合呢?”才说完这句,他便摇了摇头道:“朕不该这样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治罪,朕不是亡国之君也是亡国之君了。”
他只又看了会儿版图:“此仗势在必行,火器营一出,顷刻便可扫平了那里。”林黛黛自然知道火器的厉害,这时她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只是却始终隐约有些不安。此时见容景轩胸有成竹,便将那丝不安深深地按了下去。
二人又携手站在那版图前头看了一会儿,只是又过了一阵,便见到莫怀德战战兢兢地来问话了:“皇上,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传膳吗?”午膳自然是要用的,容景轩还命将阿丑抱过来,一家子一齐用膳。
只是阿丑才一见到他们,就苦大仇深的嚎了开来:“坏!父!皇!”容景轩才挨了林黛黛的骂,又要挨阿丑的骂,一时他只愁眉苦脸道:“父皇又怎么了?”
林黛黛心里“咯噔”一声,阿丑只伸出嫩嫩的小手指,先指一下林黛黛还红着的眼眶,又指了下她脖子上的红印,旋即道:“又打母妃!”容景轩险些一个趔趄,两个人只漫天扯谎,才让阿丑信了容景轩没有家暴林黛黛。
三人一同用了午膳,林黛黛便要带着阿丑回兰林殿了——既然此战势在必行,那容景轩必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呢。容景轩看着林黛黛一本正经的抱着阿丑的样子,又想起先前她说的话,一时心中起了促狭的心思,只凑到她耳边道:“你可别忘了,第一次是你强的朕!可怜了朕清清白白的身子!”
林黛黛望着容景轩健壮的身子,又见他说这话时故意弄出来的娇羞神态,一时只做了个想要呕的表情,便抱着阿丑逃开了。
只剩容景轩一人在后头笑不可遏,只是才笑了一会儿,便出去看神机营精锐们练武去了。
另一厢贞芬仪自将污水泼到皇后身上之后,就再无颜面更无胆量去见她。宫里只知道容景轩在她那儿发了场大脾气就走了,久而久之贞芬仪便觉得皇后许是不知道那夜里在安昌阁发生的事,又壮起胆子渐去寻皇后去了。
皇后看着恍若当真全不知情,待贞芬仪一如既往的和煦。只是太子在朝堂上被问起究竟主战主和时,从来都只坚定的说绝不靠幼妹的一己之躯来平两国只干戈。容景轩当日也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当然不可能拿自己亲儿子开刀。太子在朝堂上这样一说,他又疑心那日是贞芬仪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一时只摇摆不定,索性将这事撂开不理。
恪妃甫一听说要和亲之事,简直如同惊弓之鸟般介日里只在鸳鸾殿里窝着,不过一个月之后她便安下心来——容景轩以颇强硬的姿态拒绝了乃蛮的请求,乃蛮遂以英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