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真向普照招招手,等普照来到身边,就咬着普照的耳朵,低声嘀咕了一阵。只见普照顺手摘了身边银杏树上的五片银杏叶,乐呵呵的招呼四位师兄,拥着鉴真进屋。
鉴真从项上取下五颗佛珠,分给四个徒弟每人一颗,叫他们咬破中指在佛珠上粘上他们的血,又还给他。他自己也咬破中指,在自己的那颗佛珠上粘上血,将五颗粘血的佛珠拢入袖中。然后,接过普照摘的五片银杏叶,叫普照取出口中三十五层佛椎塔,放在他手心。他将托塔的手稍抖一抖,这塔马上变得三尺余长。他将另一只手中的银杏叶从塔棂窗内塞进五毒女禅修的底层塔内,低声朝塔内说:“蜂王,劳烦你了。为我们五人各裁缝一件隐身衣吧!好让我们借蜂王法力逃脱围困。情况危急,老衲肉眼凡胎,不得不求助于你!”
众人围观细瞧,玲珑塔内,只见冯爱花向鉴真施礼毕,从怀中取出剪刀针线,就地裁剪、飞针走线起来......
好个蜂王冯爱花,你看她:
尺矩方圆,
金剪忙乱,
银针经纬,
熨烫平展。
尺矩方圆法自然,
要大要小一念间,
一片树叶不嫌小,
能作广厦遮风寒。
金剪忙乱神通大,
随心所欲凤翔天,
生命就在嫩绿中,
创造万物比补天。
银针经纬万年功,
蜂王一身心血捻,
严丝无缝浑然成,
疑是树上成自然。
熨烫平展穿在身,
一片绿叶遮人眼,
蜂王作的隐身衣,
暗渡陈仓没人见。
普照师兄弟四人乐得八只眼睛笑成了八条下弧线。
不大一阵,冯爱花把五件僧袍作好,从棂窗内轻飘飘塞了出来。
这僧袍一出塔,就自行分飞到鉴真五人身上。
普照师兄弟四人忙将隐身衣穿在身上,觉得十分合体。但是,糟糕的事情也随即发生了:普照师兄弟四人在隐了自己身体的同时,四人互相之间谁也看不见谁了。如此隐身,互相联系起来,多么不方便?
普照看宝塔也随即缩小,就仍将它噙入口中,向三个师兄说:“不用眼睛,只用耳朵不就行了。互相靠紧,听对方的呼吸、动静。万一不行,就拉着手走。到了安全地方,脱下隐身衣不就行了。”
只听鉴真嘱咐说:“思托、普照、荣睿......收拾齐全所有的经书行李,到海边草庙等我。不然就来不及了。有彩霞相伴,我会安全的找到你们......”
鉴真说着将那四颗血佛珠朝地下一扔,突然,那四颗血佛珠变成了普照四人的模样,立在鉴真左右。
普照师兄弟四人还在犹豫。鉴真还没来得及穿好隐身衣,突听后院门“吱呀呀”发响被打开。
普照五人探头屋门外去看,只见一个小沙弥领着三个骨骼清奇的老道,款款而入。
你看这三个老道:
一条角巾遮山峦,双目炯炯星光寒,
一个手拿大铁扇,无限风雅难遮掩。
一个云髻高挑起,一支长簪寒光闪,
两袖清风无所惧,山中高士踏尘凡。
一个足踏破芒鞋,八卦长袍飘欲仙,
手摇一柄铁佛尘,俨然武林称魁元。
三个道人进院走来,鉴真忙将自己的隐身衣拢入袖中。普照四人穿了隐身衣,鉴真虽然拄着蜘蛛拐杖,但他也看不见普照四人。
鉴真向思托四人命令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去草庙等我!”
思托四兄弟慌忙躲开快进门的三个道士,手拉着手向放行李的厢房走去......
鉴真抱着拐杖坐在屋地蒲团上。佛珠变的普照师兄弟四人象四大金刚,威武庄严地分立在鉴真左右。
“活佛,贫道们有礼了。”三个道士款款进屋,向鉴真稽首施礼。
“仙驾光临,不胜荣幸。仙长们请!”鉴真忙起身还礼。
三个道士毫不客气地坐到长条桌对面的客坐上。鉴真也摸索着坐回客坐对面的主座上。不大一阵,小沙弥献上茶来。鉴真开口向三个道士问话:“不知三位仙长如何称呼?......”
铁扇道士说:“贫道三个,乃山野村夫,嵩山元丹丘、徂徕山孔巢夫、剡中吴筠是也。听活佛受妖毒害,前来看看!并有要事请教。”
“原来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四位大高士大驾光临。老衲不胜荣幸!”鉴真忙欠身说,“不知三位高士有何要事相商。老衲愿听其详。”
铁扇道士元丹丘呷了一口茶,清清喉咙说:“既然活佛如此通达,山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古语云:卧榻之侧,岂容睡虎。扶桑国无灾无难,繁荣富强,岂不是我大唐中国卧侧之虎?如今扶桑国盗我国宝《太阴经》自受其害,乃猛虎病入膏肓......活佛送经前去为我卧侧之虎疗伤,此举为我国人所反对。望活佛为我大唐安全计,取消此伤国损邦之举。”
长簪道士孔巢夫说:“听说西方佛祖派玄奘师徒前来阻止活佛东渡送经,活佛纵妖徒与之恶斗。活佛想过没有,西方佛祖说一不二,佛法无边......没有西方佛祖的支持,连齐天大圣都去不了西天,活佛领着四个凡夫俗子,能漂洋过海,能到扶桑国吗?东去海路,妖孽神怪,比西去之路更多更凶险!听说西天佛祖已经在东去之路上派去天下最凶恶、本领最高的神怪,专门等候活佛五人。这些神怪对其它与你们无关的人隐身匿迹,放开通行,而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