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战王府的并没有让诸葛轻书的日子有多少改变,至少目前没有。可就是日子太过于平静,反倒让诸葛轻书觉得有些不安,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你不知道何时就会掀起惊涛巨浪。
而诸葛轻书的感觉确实没错,三个月后,圣都发生了一件毁灭性的灾难。
一大清早,诸葛轻书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用完早膳后,照样去夜天战的书房里看书练字。最近,她迷上了医术,几乎将夜天战藏书里有关医学方面的书籍看了个遍。为了满足她的求知*,她将篱落唤到身边,时时刻刻向他请教医术,弄得篱落叫苦连天。篱落说,这简直比他自己学医还要痛苦。
芜绿将点心茶饮送来书房,放下东西后却迟迟没有离去,站在书桌边看着正在看书的诸葛轻书。
感觉到旁边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诸葛轻书疑惑地抬头,望着芜绿。
“有事?”
芜绿点点头:“我刚刚上街了一趟,发现街上到处都是官兵,在抓一些老弱病残。我看不过去就上前阻止,结果······”
诸葛轻书蹙眉:“结果什么?”
“那官差告诉我,他们抓的都是换了传染病的人,要将他们烧死,免得病情蔓延。”
诸葛轻书一惊,忙放下书站起来。
将患病者烧死虽是可以缓解病情蔓延,但是这做法也未免太没有人性了。传染病并非不能医治,若是因为他们得了病就要剥夺他们的生命,那人和qín_shòu又有何区别?
“王爷呢?”诸葛轻书问。
“王爷上早朝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诸葛轻书想了想,望了眼篱落:“篱落,随我出去一趟。”
······
原本圣都的街道繁华无比,可现如今却是一片混乱。
官差正在每家每户的搜人,无论是卧床不起的病人,或是仅仅只是咳嗽一声的人,统统都不放过。
“放开我的孩子。”
一名妇人哭喊着拉着官差,死活不松手,眼睛一直望着官差手里抱着的孩童,眼底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那名被官差抱着的孩童不过五六岁,大概是被吓到了,正哭得伤心,嘴里一直唤着娘亲,小手用力地伸向娘亲所在方向,可怎么都够不着。
“放开我的孩子······”妇人哭喊的声音更加凄厉了。
官差被弄得不耐烦了,一脚踹开妇人,一脸凶神恶煞。
“这孩子得了传染病,必须火烧了。”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妇人爬到官差脚边,扯住官差的裤脚,苦苦哀求。
官差又一脚踹开妇人,抱着孩子准备离去。
刚转身,官差一怔,面前突然竖了一个身影。
见清拦住他的人是谁后,脸上又是一副凶狠的表情。
“滚开,挡着官差办事可是要被判刑的。”
诸葛轻书满不在意地眉毛一挑:“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判什么刑。”
诸葛轻书眼神一凛,瞥了眼官差手里的小男孩,冷冷吐出一句:“放下他。”
听诸葛轻书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成分,官差一下子变不爽了。
“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官差朝诸葛轻书亮出手里的剑:“我警告你,别在这儿捣乱,否则本大爷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诸葛轻书嘴角一挑,视线落在那把剑上,然后双眼微微一眯,眼底里一道凌光闪过,瞬间,官差手里的那把剑便从中断成了两截。
官差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惊恐得像是撞鬼了一样。
诸葛轻书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官差方才拿剑的右手上,眼睛再次一凛,官差的右手就像是被人拧住一样,扭得他之喊疼。
官差抱着孩子的左手一松,诸葛轻书赶紧接住孩子。
小男孩愣愣地盯着诸葛轻书,早已经忘记了哭泣,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好奇这个漂亮姐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篱落也赶紧扶起妇人,替她查看了下伤势。
诸葛轻书将孩子还给妇人:“这情况有多久了?”
妇人感激地向诸葛轻书叩头谢恩,然后回答道:“这几日便不断有人突然死去,死法都十分吓人,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昨日这事传到了朝廷,今日皇上就下令将所有染病或者有染病迹象的人统统抓起来,要烧死他们。”
妇人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他们要抓我儿子······”妇人紧紧地抱住自己怀里的儿子:“我儿子只是感冒了,根本就没有得传染病,为何要把我儿子抓起来。”
篱落听着,立马替小男孩把了把脉。
“确实只是普通的伤风,”篱落望着诸葛轻书。
诸葛轻书眉头紧皱:“看来是宁可抓错不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说罢,诸葛轻书起身:“这群官差还不知道抓错了多少人。”
诸葛轻书在心里冷笑,圣光帝这是在自取灭亡。百姓本就对他怨声载道,现如今又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可谓是大失民心,从今以后谁还会服他?不过,这倒是忙了他们的忙。
诸葛轻书眼睛一凛,回头对篱落道:“走,我们进宫。”
······
大圣皇宫。
诸葛轻书刚进宫门,一路上便一直听见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
走到勤政殿后,诸葛轻书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那些宫女和太监议论的究竟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