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见好就收:“嗯哼,你们皇额娘的心,整个就挂在你们四个身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以后若是再惹她生气,朕决不轻饶!都起来,领了作业好好回去改正,抄个五十遍,好好长长记性!”
四个孩子乖乖起身,一人一个本子拿在手里,向父母行礼后快步出了坤宁宫。等赫舍里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人了,这才醒悟,搞了半天,他们的老爹过来,是给孩子们解围的。
刚才心疼纠结神马的小情绪顿时灰飞了,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皇上这阵子心情不错,臣妾替皇上欢喜。”玄烨展颜一笑,大方承认了:“是啊,难得诸事皆顺,我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你的功劳不小。”
他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去拍老婆的马屁了,也越来越懂得利用马屁攻势去讨老婆的欢心。作为皇帝,平时他听到的几乎全部都是恭维的话,因此恭维老婆的话他是从来不用打好腹稿,基本是张口就来。
赫舍里明明很吃他这一套,但脸上却不见任何放松:“皇上如今处理朝政得心应手,是您与前朝诸位大臣们之间有了默契,与臣妾何干,臣妾当不起如此赞誉。”
“哎,赫舍里啊,从前我就一直在说你,你对瑞儿太过严苛了,你对孩子们都太过严苛了。我小时候以为祖母对我已经很严了,现在再看看瑞儿的处境,两厢比较下来,我一点儿都不觉盗恕N倚∈焙蚍傅拇砩俾穑磕憧纱永炊疾辉鸨肝业摹!彼底呕埃玄烨一手揽着老婆的腰,试图双管齐下,让她消气儿。
赫舍里感觉他的贴近,心里知道这次又被他糊弄过去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对孩子们严厉,管头管脚,一个不顺心就埋汰他们挑他们的刺。
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只母老虎,怎么都拧不过来了。的确。自己今天的脾气发得有点过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太后把她惹毛了,孩子们又正好撞枪口上了呢!瑞儿也是的,平时作业都做得挺好的,今天光拼写错误就有多处,摆明了就是来挨骂的嘛!
听他说他小时候,自己总是纵容他。心里冷哼了一下:你也知道你小时候我对你好。对你忍让了吗?我能不对你忍让,我能不事事迁就你哄着你吗?你背后是佛光普照你不知道吗?
我对你百般忍让迁就,好言好语地哄着你,捧着你。你背后那尊大佛还隔三差五请我喝茶,鸡蛋里挑骨头。埋汰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对,我怎么敢对你表达半点不满?
这事儿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习惯成自然了。如今,你倒是还记得我对你好,只是记得有什么用,你照样还是喜欢用乌雅氏来气我!
一个弯绕到乌雅氏身上。赫舍里就觉得各种不妙了,顺便也就联想到方才在宁寿宫里,仁宪太后对她的“提点”。脸色当场就阴了,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嘴上便不客气了:“臣妾不敢,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哪里敢责备您,再说。您以前什么时候犯过错,臣妾怎么不记得了?”
玄烨闻言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想在她的侧脸上亲一下,却没料到她偏头一躲:“倒是皇上对臣妾太过纵容了,您对我越好,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您把我捧到了塔尖儿上,却不知上面有多冷。”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阴阳怪气的?”玄烨听出她话里有话,顿时不乐意了,手也松开了:“你埋汰孩子们也就算了,他们是不乖,撞到你手里。现在怎么连我也牵扯进来了?怎么?我这个做阿玛的,替孩子们说句话也不行?”
“臣妾不敢,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赫舍里赌气地说了一句:“今儿皇额娘突然下了懿旨召见臣妾,皇上知道么?”
“嗯?有这事儿?我不知道啊?”玄烨茫然了一下:“皇额娘召见你?怎么回事?”顿时严肃脸:“找你说什么了?”
“皇上真不知道么?皇额娘降了懿旨到坤宁宫,把臣妾请去喝茶来着,说是祖母赏的普洱,让臣妾去尝个鲜儿。”赫舍里语气轻快,眼神里却是满满的不信任。
“能有这事儿,皇额娘请你去喝茶?她从来都不……不对啊,朕奉祖母之命,给宁寿宫赏了几个茶饼子,那是祖母的恩典,皇额娘怎么想起来叫上你品尝了……”玄烨的思绪转得飞快,却是云里雾里想不明白。
赫舍里见他不像是装的,心情好了许多:“皇额娘当然不是单单请臣妾去喝茶的,皇上最近闲着,难道没听说什么吗?”“没啊,听说什么?”玄烨下意识问道。
“内廷女眷公然越制,留宿前朝,惑乱朝纲!”赫舍里的话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入玄烨的耳中,顿时好比晴天降下霹雳,把玄烨彻底炸晕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赫舍里见他愣了,彻底相信了他是无辜的。语气变得沉痛了:“皇额娘怜惜臣妾,知道这件事若真的上纲上线,对臣妾的打击巨大。故而以品茶的名义把我宣进宁寿宫,对我语重心长得提点了一番,要我惊醒。皇额娘是一番好意,臣妾却是如置冰窖,从出了宁寿宫开始就心神不宁。”
“竟有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玄烨忽然暴怒地站起身来:“什么人这么猖狂,敢对你这样的恶言中伤!朕要抽她的皮剥她的筋!你不必介意这种小人伎俩,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有半点心理负担!”
玄烨的反应之大让赫舍里有些措手不及,欣慰过后是紧张,这孩子这次是真毛了,不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