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喜欢住在宫殿里面,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太冷了,冷的连最后的一点人性都冻结成了冰。”
站在巍峨的宫殿外,墨十七抱着肩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身边的拉斐尔这样说道。“哦,对了,路西法现在的进展如何?”
“据塘报上说,他刚刚拿下第六十八,六十九,七十环。但是由于他的威望,在八十环之外的各个区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叛乱,为了平息叛军,各地的部队都已经出动了。”
“帝都呢?”
“父神派出了他最信任的第十八、二十三集团军。”
“也就是说,整个帝都都已经在我们的人的控制之下了?”
“除了治安部的少数……”
“这不是我想得到的答案。”
“那么……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处理。”拉斐尔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殿前广场上只剩下墨十七一个人顶盔带甲,拄着一柄长剑站在那里,藏在初升的朝阳所留下的阴影之中。
太阳渐渐升起,墨十七脚下的阴影越来越少,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颇为不适应的感觉。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继续藏身在阴影之中。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太阳,因为他认为,想自己这样的存在,本就应该是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一边等着发霉一边筹划着对别人的阴谋。而自己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算了,没什么的,一会,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身后传来了军靴踏地的声音,墨十七转过身去,只见拉斐尔对他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伸出手来拉下扣在面门上的铁板,一张怪诞的面孔便出现在面前。墨十七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重重地踏了下去,随即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了不远处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而随着他的脚步,大门一点一点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人知道墨十七到底曾经观察过这扇宫禁第一层的保护之门有多么长的时间,至少拉斐尔不知道这一点。他在墨十七的身后,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而大门也一点一点地缓缓打开。就在他的脚尖最后一次落下的时候,整扇大门完全被拉开了。不知为何,或许是墨十七所说的话的原因,拉斐尔总觉得远处那群恢弘的建筑总是隐隐地在传递着一丝丝的彻骨阴寒。
“或许,那里真的很冷吧。”他这样自言自语道。
“您好,十七圣子殿下。”守门的兵长对着墨十七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即有些歉意地说道:“圣子殿下,您也清楚规矩,皇宫之中,禁止携带武器,额……”
兵长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脖颈处便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线。墨十七是神族与人族混血而生的,所以并不受天道的控制,也就是说他与已故的米迦勒一样,可以随意地杀戮神族而不被湮灭掉,但是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却让所有人忘记了这一点。
“记住,从今天起,我说的话,我办的事,就是规矩。”
随着墨十七前进的步伐,兵长的尸身轰然倒在了地上。而剩余的士兵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墨十七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不由得浑身一哆嗦。斜了这些人一眼,墨十七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大踏步地向着那座金光闪耀的巨大宫殿中走去。
“母亲,我要替你报仇了。”
“父父父……父神殿下……十七皇子,十七皇子他……”侍从的声音颤抖着,扑倒在大殿的门口,慌张而略带哭腔地说道。而这时,一只靴子忽然踏在了那名侍从的背上,轻轻向下一压,咔嚓一声,胸骨碎裂,那侍从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瘪了下去,黑色的血液一下子喷出老远。不过墨十七一点也不介意,他的脚微微抬起,随即一脚将死尸远远地踢到了一边,随即面带笑容地对着大殿深处,黄金坐椅子上的那个男人笑道:“不得不说,父神殿下,您的人还真的不怎么好用啊。”
“好用的都已经死了。”座椅上的男人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两鬓微微有些华发,看上去年富力强但是隐隐的给人一种力不从心的虚弱感。“路西法叛变了,想来加百列和他的关系,恐怕也不会置身事外。米迦勒死了,乌列也死了,至于拉斐尔……”
“他现在正在大殿外等候着父神离世的消息。”
“果然,果然。你做的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出色的多。”
“承蒙您这么多年的照顾,我自然要做的好一些。当然,如果我做的不够好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和我母亲在一起了吧。”墨十七的身子站得笔直,完全没有往日即便是虚假也要装出来的卑躬屈膝。“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我,我恐怕还不会变得这么强。”
墨十七说道,随即向后撤了半步。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地面之上破土而出,紧贴着他的身子而过,随即在大殿那金色的穹顶之上破出了一道宽阔的裂痕。
“你还在因为那些事情而记恨于我?”中年人的声音有些沧桑,有些颤抖,也有些痛心。似乎是对自己孩子不理解自己苦心而表现的有些难过。不过墨十七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太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所以他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脚步轻移,连连躲过身下的攻击。
“不,你说过,弱肉强食是生物的本能,不仅仅是万物在这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