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鹰傲万里。
清风中,一白衣男子翩翩而立,姿容俊美,惹的地下所有人都直呼天神下凡了!
纳兰芮雪落轿后,一宫女掀开轿帘,伸来一只手,她柔荑轻搭,扶着出娇,突然,听到身边的人都仰天尖叫,她抬眸看去,微微惊愕。
北宫晟离开将军府,并没着急离开,而是驭鹰到明月庵的方向,盘旋上空,直至她下轿,深邃的眼帘再三看了她几眼,颤了颤唇,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隔着茫茫不可触摸的距离,看着那个不甚清晰的脸铨。
她睫毛轻颤,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顿了一瞬,缓缓别开头,对着身侧诧异的宫女低声吩咐道:“走吧。”
“是!”宫女回神,急忙扶着她朝明月庵走去。
白衣翩翩,素发凌飘,她一步步从容的走进青山之巅,至始至终,没有再抬过头,直至隐入山门,厚重的木门“哐嘡”关上,北宫晟静默的看着那个地方,五指无力微蜷,瞟了眼远处渐渐追赶而来的兵马,双眸垂闭,扯了扯铁链,人再次远去。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北疆,她在南水。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天空,她在陆地。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红尘,她在空门。
纳兰芮雪静跪在佛像前,看着那袅袅青烟,心无比澄净,素手焚香,轻轻叩首。
一叩首,洗净铅华,此生以我之命护他一世平安。
二叩首,阐述罪果,此生以手之血助他荣登大宝。
三叩首,嫁入佛门,此生静默相守不恋红尘。
“吱扭”佛堂的木门渐渐合拢,将她的白衣渐渐隐入昏暗之中……,直至没有。
北宫晟驭鹰疾驰数里,停在了紫柏山腰,他站在寒潭边,看着四周野草凌吹,黑眸深邃凝望,许久未语。
灵山烟雨寺,茫茫浮水中?
君言诺清浅,此恨无绝期?
顿了许久,他微蜷了蜷手指,“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跳进进了寒潭之中,任由寒水将其淹没。
四只鹰鹫蹲在岸边的石峭上,琥珀色鹰眼看着眼前一幕,转了转头,安静等待。
过了些许,白影浮水上岸,他手里攥着一青石雕刻,蜜蜡封印的石桶。
运火融蜡,掀开石盖,里内是蜜蜡抛釉的物件。北宫晟手指颤了颤,将其打开,黑眸瞳孔瞬间怔大,急速涣散,再也找不到聚点……。
***
战火燃起很快,犹如火龙飞窜,不过半月时间,南通边防被瓦解,狼烟四起,烽火连城。
北昌铁蹄兵贵神速,连破十几座城池,那种速度,让人咋舌,也让人感觉三月破一国的说法似乎不是虚假!
纳兰军此刻已被编进皇家军,但摄政王发兵太快,也不知是他驭鹰可日行千里,还是早就伏兵边境,等当皇家军赶到的时候,边境已成定局,数十座城池上都换上了北昌的军旗。
伏虎营闹的不可开交,说是那日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觉得皇上此举是想陷苏校尉于不义,除非苏校尉亲自来说,否则誓死不出战,要么皇上将伏虎营全营上下斩首得了!惹的南世君勃然大怒,当下三道急令,要将伏虎营全营诛杀!
可伏虎营凝合着南通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从百姓到官家子弟,凡是有点追求,不愿做纨绔子弟的,都以入伏虎营为最高荣誉,这要全斩首还得了?顿时什么万民书,官员正宫长跪,哭声哀地的,热闹非凡,差点将南通皇宫高墙哭倒。
边关又连连战报,北昌军队疯狂的蚕食着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皇家军的统帅高飞龙将军连连失策,跟摄政王对手,几乎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差点命丧战场。
一夜之间,整个南通都人心惶惶,越来越多的百姓不满,可谁也不敢在上京大声议论,只有闭门后才能狠狠咒骂,发泄下对南氏的不满。
烟雨蒙蒙,进入五月,雨季到来,连绵不绝,下的南通人本就阴沉的心更寻不到半点明媚。
除了柏坪山的明月庵内,一女子烟灰色素布青衫,此刻正在巨大槐树下的油布棚中与一粉衫女子恬静对弈,好似世间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没有任何妆饰,清冷的能与雨帘融为一体,她眉眼轻柔,清澈的好似清华水莲,叶云撑着油纸伞走进院落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倒悠闲。”他清浅淡笑,走进布棚中,合起伞,甩了甩雨珠,落座在石桌旁两位俏丽女子的身旁。
初夏见状,快速扫了长姐一眼,低声道:“我去门外守着。”
说罢,就飞身而出,压根没给纳兰芮雪拒绝的机会。
她抬眸朝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看了眼,唇角浮出春花般的淡笑,末了对视上叶云茫然的褐瞳,浅笑道:“我如今不悠闲又能干嘛?”
叶云一扫棋局,淡笑道:“看起来夏儿那丫头压根不是你对手。”
她轻笑:“如今是比不上,他日成年,说不定比我更胜三分。”
“你倒挺看好她。”他不置可否摇摇头。
纳兰芮雪扫了眼他毫不动容的清眸,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狡黠。“难道你不看好她?”
“她?”叶云想起着,眉头半锁,淡淡道:“有点笨,谈不上看不看好。”
青灰的院墙外,纳兰初夏瘪着粉嫩的兰唇不满低唾一声。“你才笨!叶呆子!”气的彻底转身离开。
纳兰芮雪闻言,终于止不住低笑出声,嗤嗤如欢铃般的声音让叶云迷茫,